魏博延没什么心情和他在这里弯弯绕绕,“想要从我这里抢人之前,先掂量掂量你自己那点斤两。”
席琛不在意地笑笑,“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和您抢什么人啊,那人自己有腿,跑了您怪谁呢?”
那头传来了几声冷笑,“好自为之。”
“劳您挂心了。”
嘟嘟
听到挂断的声音,席琛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久久没能松开手上的力道。
他现在并不是那么担心自己的处境,大部分的心思都飘到了应沅洲的身上。魏博延能够给他打这通电话,便说明应沅洲已经清醒过来,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
席琛莫名有点佩服起应沅洲的承受力,他早上才和他挑明这件事,居然下午就跑来和魏博延对峙了。
他家小家伙还真是果断又有魄力,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该如何善后。
=纠呜是汕一吧林林吧=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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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沅洲离开雕塑室便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这个祸他已经闯了,后面的结果他也想得七七八八了,大概就是他利用魏博延设计获奖的事情败露,以往所有的荣誉全都被收回,无法再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经不止这一次了。
他明知不能利用他人的设计,可还是为了赢得那份荣誉,用了。他明知那份荣誉不属于自己,可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那份虚荣,拿了。
但这一切前提都是在应沅洲以为自己得不到那些的情况下,自卑绝望的他对魏博延感恩戴德,怀着罪恶感贪图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还妄想总会有一天魏博延能够认可自己的设计,那时自己就能够摆脱那份自我厌恶的感觉了。
可现在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并非一无是处,魏博延给他的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帮助’,他想拽着自己去的地方更没什么前途可言,那就是一处蒙着美好假象的炼狱,若是再执迷不悟,他丧失的可不仅仅是什么‘光明前途’,指不定还要殃及自己的家人。
他成为不了权景明的骄傲,至少也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应沅洲现在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自己已经都烂到了根,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魏博延想要他死,那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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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一腔怒火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应沅洲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周围的人事物,所以也就没看到身边掠过去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席琛口里的‘沅’字才只说出了一个,就被应沅洲直接无视他走过去的态度给伤到了。他惊怔地瞳孔骤缩,多少有点不敢置信方才发生的事情,缓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冷冷地冲着那道背影叫了全名。
“应沅洲。”
听到自己名字的应沅洲本能地转过身,那张散发着寒意的冷漠面容忽地愣住,当即就敛下了表面流露出的所有情愫,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脖子一样,快步朝前方的身影走了过去,“席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席琛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是个成熟的大人,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