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并没有像他想得那么顺利。
“抱歉小洲,我现在这里有点不太方便,等我过几天就回家看你,好吗?”
不方便?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应沅洲这时已经有些听不清权珹后面的话了,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随着这种情绪在他体内蔓延,身体开始一颤一颤在发抖。
“我知道了。”他莫名不想再和权珹说下去了,赌气地挂掉了电话。
#
床上高高隆起的那一团被子安安静静的,连个响动都没有,应沅洲蜷缩着身体躲在里面,两只眼睛木然地盯着前面微微透着光亮的深灰色被罩,他此刻的模样像是被夺了魂一样,没有什么生气。
随着被子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应沅洲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可他还是没有动。
#
听走下楼的女佣说应沅洲不吃饭,权瑞让她先不要告诉权景明,自己上去一趟看看情况。
他来到应沅洲房间的卧室门前,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看见那团隆起的被子轻叹了一声。
“怎么不出来吃饭?”权瑞坐到床边戳了戳他。
“我不饿。”
“出什么事了?”
“没事。”
“又和爸吵架了。”权瑞的语气很笃定,家里能让这小祖宗受气的也只有那位一家之主了。
应沅洲没再说话,压住被子的边缘往旁边移了移。
“说说看,这次又因为什么?”
权瑞问完应沅洲还是没有出声,于是他也噤声静坐在一旁。过了好一阵,那团被子里忽然有了动静,慢悠悠地钻出了一颗凌乱的脑袋。
“我想去艺考,但是爸不同意。”
“艺考?”作为一个拿了保送名额,又出国留学的权瑞实在有些不太懂。
于是应沅洲忍着隐隐泛出的嫉妒心,耐着性子为他解释了一遍,并告诉他自己想要去外校学雕塑。
他喜欢雕塑这个事,权瑞比权珹还要清楚,毕竟应沅洲那套雕刻工具还是他送的。
“想学那就去吧。”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应沅洲白了他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在被子里愤愤不平,“我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