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席琛在镜前念咒一样的碎碎念。他在原地杵了一会儿,想不太出能有谁会不打招呼就这么失礼地过来找他,而且也没什么人知道他在这里。
除了应沅洲。
席琛眼底的眸色倏然一亮,不过一瞬过后便立马被眸前的冷冽神色压了下去,此时整个人瞧上去脸色极差,像极了准备出去讨债的打手。
他走到玄关按下监视器,嘴角隐约有点绷不住得向上翘的趋势,但当监视器画面映入一张从来没见过的面容,且穿着某某物流公司的职业装时,脸色乍然铁青,“啧!”一句话未说关掉了画面,按下开门按键放他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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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琛签收完,在玄关就直接拆了封。他冷着脸粗鲁地撕扯外面包裹的纸箱,发现里面是一幅镶了黑色铝合金细窄边的画。
他微微皱起眉,想不起自己最近有购入过什么画作。 ⒑32524937?
席琛将画框边缘包着的泡沫扯开,双手抬起了那幅画,见到画作阵容的那一刻,整张脸清晰可见得漫上了红潮。
他的双唇一松,又合起来抿紧,盯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蹦出来,眼眶里的眼睛倒是来回震颤了好几趟。
冷静了一会儿后,席琛瞥见了画作右下角的‘沅沅’二字,以及夹在画框边缘的一张小卡片。
你那晚的喘息声,在我的耳边回荡了数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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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琛将画拿回了卧室,捧着它来回踱步,最终停在了床边。纵使他没多少羞耻心,却也抗不住这幅画的内容给他带来的冲击。他抓在边缘冰冷的铝合金画框的手,完全感受不到凉意,反而从手心里迅速沁出热汗,在那里浸染了丝缕湿意。
那幅画仿佛是一面镜子,完完全全照映出了席琛的模样,看得出绘画者的画技了得。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这般羞红了脸。
那是一幅他被情欲侵满了一双眼,因过度难耐而狰狞着面孔喘息的画面。他的双手被手铐束缚在床头,且因挣扎而在手腕上留下了几处印痕。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开,脖子、锁骨、胸部等地,全都落满了痕迹。
席琛从来没亲眼见过自己这幅表情,也未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逼成那幅狼狈的模样。
他胸口的起伏剧烈,腿也有点发软,在他完全接受这幅画里的人是自己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样,瘫坐到了床边。
席琛将画小心地放在一旁,视线锁在上面,捂住嘴沉默了一会儿,道了一句:“……要命了。”
他发现自己开始回忆起了那晚能够记起的所有细节,当时感受到的燥热也悄悄上涌,甚至开始不自觉想象着应沅洲画这幅素描时,脸上挂着的表情是什么模样,身上是不是还穿着那天自己给他换上的衣服,有没有像现在的自己一样被热度侵袭……
嗡嗡嗡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拉回了席琛的些许理性,他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亲昵称呼,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平缓了一会儿自己的呼吸后,才敢接起电话,而后也没出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边也没有等,接通的下一秒就叫了他的名字,“席琛。”
应沅洲说话的声音,虽不低沉,却也并不细锐。它只是单纯的清,尤为悦耳,即使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掺杂着丝缕窸窣的杂音,也丝毫没有降下席琛为此悸动的程度。
席琛有点紧张,用手掌压住话筒,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一下。那边见他不回,没有恼怒,也没有意外,娓娓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