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云水界第一宗门,其占地面积,壮丽程度,方方面面都超出了容子倾这个宅男的想象。

垂首所见便是一望无际,巍峨连绵的山头,还有一幢又一幢华丽迥异的仙宫。

每座山头上都自带洞天日月:或雷鸣火海,或数月通同天的特殊气候。

山峰之间的传送法阵闪烁着冲天的光柱,跨越过险峰与险峰之间的吊桥被巨大的世界衬托得又细又长。

往来修士或御器飞梭,或徒步行走,在这天地间更是显得渺如蝼蚁,几不可见。

如果说科技侧的发达是刻板而规整的:如空中的轨道,有序往来的飞车、一板一眼的ai助手;

那魔法侧的发达则是自由的:容子倾一路所见,没有一个修士与别人穿着同样的服装、梳着同样的发型,也没有一个修士与他人驾驶同样的法器,住一样的宫殿。

哪怕是同一个宗门内的子弟,也最大程度上保留了个体的差异性。

人人都在追求他们极致的强大与自由。

又或者自由这件事,本就和强大密不可分。

人类早在还未发明飞机时,就已为飞翔付诸了数不胜数的狂想与代价。

而修士们的眼前已有了一条既定的路,只须沿着这条道路前行,他们便可从炼气的扶摇直上到筑基的御器而飞,再到金丹的缩地成寸、日行万里。

他们的每一步都在超越曾经的自己,登上一个全新的台阶。

难怪修真之人各个想要登仙成神,都愿与天一搏。

修仙之道,本身是对“道”的追求,也是对未知永远骚动的好奇之心。

修真所求,不过是每一个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求知。

欲知天之极限,欲知道之极限,欲知肉.体凡胎,作为一个“人”的极限。

不论在哪个世界,人类永远不会停止追求未知的脚步。

容子倾的眼底映出云水界的万象,也投射出九霄之上格外渺小的自己。

他心头猛然生出一股天地遨游的畅快,又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那间小小的卧室里,那一栋栋狭隘压抑的筒子楼里,甚至是更深处的混沌里被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