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在坐的(-1)都是情商不错的人,说话不必说全,几乎一点就透。

闻千寻闻言便是一怔,刚刚稳固的神魂瞬间变得飘忽,微弱的灵力也下意识结成护盾,浮在颜以则与他相触的地方。

透亮的水遁只冒出一瞬,闻千寻便心中一惊,立即将它挥散了。

可颜以则正在为闻千寻施法,如何感觉不到师弟方才的防备。

他像触电一样收回带着手套的手心,不动声色地将双手都背到身后。

清心咒依然覆盖在闻千寻的身上,颜以则的指尖和手掌神经质地在轻轻搓捻着,发出手套摩擦的轻响。

他的眼神暗淡了一瞬,随后又划过一抹暗芒,冷声道:“容悦,你挑唆我师兄弟三人感情意欲何为?蔚椋心性单纯,即便行事冲动了些许,此前也从未做过如此悖逆之事。”

他放出威压,掷地有声道:“可是你们容家人想把手伸进执天宗来?”

这便是在转移矛盾,把问题引到容子倾和容家身上了。

当颜以则拿出一宗之主的架势严肃问责时,气场十分惊人,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性毫不遮掩。

若是刚见面时,容子倾看到的就是这样气场全开的颜以则,他估计能立马怂成个只会站在蔚椋身后探头探脑,寻求庇护的小娇夫。

但现在的他有了如山父爱的加持,已经完全不带怕的了。

他甚至还豪迈地想:你老子还会怕你不成?

大不了就是容悦这号没了,他回蓝星玩他的大号去!

大号要是也早没了,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总比看着好大儿被这狗1仗势欺人来的好!

他在写文时是真没想过,站在相反的立场与颜以则对上时,竟会觉得这人这么讨厌!

容子倾气得威压像河豚的小刺一样,咋咋呼呼地在周身膨胀,一戳一戳的,里面混着不少驳杂的灵力。

但炼气修士的威压,不论是什么形状和浓度,在几个大佬面前,都只是小猫炸起来的毛发。

要不是颜以则的威压被蔚椋隔开了,容子倾的这点点张牙舞爪的小玩意,就像蒲公英一样,“刷”得就能被全部冲飞,连根毫毛都不留下。

蔚椋自然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容子倾,他甚至还特意扩大了一圈盖在容子倾身上的冰花,把那些三色软刺也保护在内。

蔚椋自从被容子倾抱住开始,就再没远离过对方,现在他们手牵着手,身体贴着身体,容子倾一半的威压刺都戳进了蔚椋的身体里。

好在作为结契道侣,他们的一切都已打上了彼此的印记,无论如何都不会因对方而受伤。

这些毛茸茸的小刺,在蔚椋这儿反像是木梳划过头皮一样,挠得人身上痒痒的,心里软乎乎的。

和小猫的毛发一样。

蔚椋眨眨眼,分出一根灵力丝,悄咪咪地伸了出去,拨楞起容子倾另外一边冒出来的威压刺。

那些扎出来的小东西感觉到他的触碰后,就会柔软地倒下。

果然是绒毛。

猫科灵兽的毛发就是软的,没错。

蔚椋对屋里其他几人的争论听得一知半解,也不太想了解,他开始专注地给道侣“顺毛”。

斗法施术时所用的灵力一般都很强劲,就算是容子倾也能肉眼看出,但蔚椋这样悄悄咪咪的动作,容子倾就全然不知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上哪里痒痒的,但具体是哪里痒又说不上来。

那股凉凉的、香香的感觉越发明显,也不知是好大儿用灵力对着他做了些什么。

现在可是在吵架呢!

恰好此刻,他的尾椎骨上“蹭”蹿起一股酥麻感,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