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椋确实还不能清晰地理解容子倾的感受,也不明白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又该如何很爱很爱容子倾,让容子倾不再觉得没有人会爱他。

但容子倾是他的道侣,是会与他一同飞升的人。

容子倾值得所有的承诺,也值得蔚椋用一生去体悟他的喜怒哀乐,所求所想。

蔚椋在容子倾飞红的眼眸中,一字一句,板正地郑重承诺:“我会永远爱你。”他低声道,“会最爱你,容子倾。”

清清冷冷的语调,但每一个吐字都清晰明朗。

容子倾笑了一声,迈开已有些泛酸的双腿,再一次跑了起来。

“那我们再跑……继续跑!蔚椋,我们不要停,一直跑!”

“月亮不休我不休!月亮不落我不停!”

“走走走,快点蔚椋,你跑不动了吗?怎么这么慢!”

“我没喘!我脚没抖!我还能跑!”

“闭嘴蔚椋!”

“回话!不要发电报!”

蔚椋“。。”两声,道:“哦。”

“蔚椋,你说好了,要爱我的!”

“嗯。”

“要很爱很爱我!”

“嗯。”

“最爱最爱我!”

“好,最爱你。”

“蔚椋最爱容子倾!最爱这辈子的容子倾!”

“嗯。”

“你也喊,跟着我喊,你也喊出来!”

“……”蔚椋难得卡壳,但还是气沉丹田,响亮地棒读:“……蔚椋,最爱这辈子的容子倾!”

“哈哈哈。”容子倾终于满意了,笑得差点脚底一滑,摔个大马趴:“我们好蠢啊!!!”

蔚椋拉住容子倾,默默发电报:“。”

两人又叫又跳,一直跑到天色极暗,月落星沉,最终来到了一片湖边。

容子倾拖着蔚椋的手,脚已经软成了面条,道:“不跑了,不跑了蔚椋……都跑了一晚上了……”

他不停地喘大气,喉咙都叫哑了,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陪我……看日出吧……在湖边看日出,很漂亮的。”

蔚椋体质好,修为高,没容子倾喘得厉害,呼吸还算平稳,但衣服和头发也跑乱了,剑穗的络子都打了结,毛毛躁躁的。

他停下脚步,低声道:“好,一同看日出。”

两人就寻了块地,坐了下来,这片湖泊很大,单用肉眼几乎望不到彼岸,在黎明前的夜色里,像是一块墨染的黑绸,静谧深邃。

偶有鱼跃,偶有鸟掠,但都很远,不用神识几乎捕捉不到。

这是不坐下来细细地瞧,不论在云水界,还是蓝星都看不见的风景。

畅快淋漓的奔跑后,容子倾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也前所未有的满足。

压抑的痛苦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内心是空缺的地方也像是被狠狠地塞满,歪歪扭扭打上了爱心形的补丁。

他歪过头,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蔚椋身上,便宜道侣的冷香莹满鼻尖,早已被他捂得发热汗湿的手又凉了下来,重新裹回手里时像是块软软的捏捏也像块温润的冷玉,很好摸。

他期待地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望向湖泊,声音低低哑哑,更显慵懒:“两啊,我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日出,只在写文需要的时候,刷视频看过。”

蓝星上的人,似乎活得都太匆忙了,就连看个风景,都是功利性的。

蔚椋对此没有意见,毕竟他也没好好看过日出。

不过对这样的话题,他向来接话不是“。”,就是“嗯”。

因为没有感想,无法感同身受,每一次应答,只是不想让容子倾的声音落空。

但这回他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