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带到新房里,这里是个安静的院子,除了装扮得十分喜庆,就只有花好和月圆两个丫鬟守在院子门口。

整个王府已经听不到半点喜庆的吹打声。她被带走时一大群人都跟看世子去了。也不知道世子怎么样了?

唯一安慰的是新房里有饭菜。她从昨晚挨到现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才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吃一顿。

愉快的撕了个鸡腿,就要放到嘴里啃时,一阵淡淡的异香先入了她的鼻孔。一向对药物敏感的她警觉的闻到了毒药的味道。

心下大惊之后,凭着对药物的熟悉,每一盘菜她都做了辨认,发现这些菜里都加了同一种带有毒性的草寸尾。

寸尾的毒性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不会马上要人命。若是身体强状的人误食,约四小时左右才会发作。从发作到死亡最多一个小时。

但如果是体虚者或是本就带病的人误食,一到两个小时就会发作,并在短时间内死亡。

信息已经这么明确,陶林林也能够断定今天这顿饭是自己和世子最后一顿。这王府里有人想在今天除掉世子。而她这个冲喜的新娘子也会成为陪葬品。

惊恼的远离桌子,她盯着那些看着美味,实则要人命的菜,顿觉饿着原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正打算如何走下一步时听到外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心下又是一顿惊慌,这急促的脚步声分明就是来催命的。

躲?逃?装死?

她想活下去,这些都不是可行的主意。最要命的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几个人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为首的是个男的,三十来岁这样,长得高高大大,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他一进门目光就盯到了陶林林身上。

来人正是镇边王的长子,霍玿江。虽是庶出,但在王府的地位并不低。

“这个贱人……”他眉头一挑,笑得有些邪冷,后面的话不知为何没说出口。

陶林林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也盯着霍玿江。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反派。因为这长相,这眼神,这邪恶嚣张的笑容,妥妥的反派标志。

“你要干什么?”她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来者不善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说是个哑子吗?怎么还会说话?”霍玿江音量拔高,上前几步低头眯眼瞧着陶林林,眼神里带了几分流气,显然是个好色之徒。

他身后的房管事赶紧上前来回话,“回大公子话,这陶家小妹只是被人称为哑子,实则不哑。”

霍玿江突然直起腰偏头冷眼盯着房管事,“没让你说话,给我滚。”

言下之意,他问的是陶林林。

陶林林虽然心中惊慌,但没失去判断能力。这位大公子不是能惹的人。而且他似乎盯上她,这贱亮贱亮的眼神分明写着‘我要吃你’这几个色溜溜的字。

内心拒绝这样的“优势”,但现实告诉她想活命就得忍耐。

望了一眼滚出去的房管事,她心里那口气好似消了一点。狗奴才在主人面前,同样得夹着尾巴。

“小贱人怎么不说话了?”

陶林林惊慌退后,才躲过迎面而来的咸猪手,“大公子,我自然是会说话的。只是平时没人陪我说话,所以就干脆不说话。又……所以,他们就叫我哑子陶。”

霍玿江突然笑眯眯的背着手低下头,离她近得大概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声音又轻又温柔的说道:“那以后本公子陪你说话,如何?”

陶林林又往后退,但已经到了窗子边再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个……我我我……还是回家种地比较好。大公子如果有空,可以到地里去转转,说不定碰着了咱还能聊上一……两三四五句。”

苍天啊,您老人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