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自古以来,两兵交战之际,必有一先锋身先士卒。这九死一生的职位,他竟敢就此轻易允诺。

“世子爷一向惜命。为了身世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

霍玿延眼也没眨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脑子里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身世之谜。

他无意识,又似坚定的点头。倒让镇边王一时不知怎么作答。这一出来得过于意外,他深知还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儿子。

辗转一想,他定了定神,“希望你不要后悔!”

“绝不!”

“好!今日申时末,我让人来接你去一个地方。”

镇边王说完话就走了。头也不回大步地离去。似轻松的步伐,又略带急促。

院子里,霍玿延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不知是否什么也没有想。而院子门外,是听到了一切的青华。手里的茶盘都快被她捏碎了。

她恨透了镇边王,十八年了,都已经过了十八年了,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的小主人?他要造反他便去造反,为何要让她的小主人替他去开路。

镇边王,你真该死!

阿峰匆忙进院时,看到主子仍站在院中。他上前叫了几声,主子才神情异常的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脸色那么难看?”霍玿延别过头去不看阿峰,也房间整理整理心情。

“爷,不好了。镇边王……”

“镇边王怎么了?”他想起镇边王刚从这个院子离开不久。

阿峰缓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的回道:“刚刚得到消息,雁沽城外有人打着为先皇复仇的旗号,已经将当地的官员以及守城的军队控制。这定然是镇边王要发动战争的讯号。”

乍一听,霍玿延也惊愣了。

“他居然真的敢造反?”

事情到了这一刻,他对镇边王已经刮目相看了。这个不管家的男人,心心念念的果然是权势地位。亦是早有此野心,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

“爷,他若失败,镇边王府便将不复存在。您……”

霍玿延一抬手,阻止阿峰说下去,沉声说道:“我今日才答应他,愿意给他做先锋官,以换来我的身世真相。”

“什么?”阿峰震惊。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来得快的,不光是镇边王造反,不光是他应承的先锋,还有他以先锋换来的真相。那了那一刻,镇边王真的会告诉他所有实情吗?

他满怀期许,身体里的热血也开始迅速流转,一阵阵刺激着心脏和大脑,都在用同一个声音催促他,快去吧,快去吧,前面就是真相。

他寻找多年的真相,他一刻都等不及的要去揭晓。只要可以知道真相,即使是死都无所谓。可镇边王已经出府了,他在府中根本寻不到人。

阿峰看得出他的情绪已经快失控了似的,将他拦在府门外。一遍遍劝他冷静。好在没有失去理智,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紧牙关撑了过去。

可他的失常让刚回府的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让人到南院请他去北院,也扑了个空找不着人在哪儿。常婉娉回到轩染阁,却在院中树下看到了一个白影儿。

“表哥?你怎么在这儿?”从惊吓中回过神,常婉娉好生打量着眼前的人。那张脸好似霜雪般冷然,目光中也没有一丝波动。一看就像是无情无义的人那般。

霍玿延往前走了两步,仍是与常婉娉隔着有一段较长的距离,他背着手站定身,一副无关春秋冬夏的淡默姿态。

“这段时间你照顾老夫人,定是费了不少心血。我便让人替你打造了一套纯金的首饰,就放在你房中茶几上。算是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