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这么认真吗?蠢女人!”

陶林林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他这口气好似倒成了受害者。忍不了,她这手痒得必须打他一拳才舒服。

“喂,你俩别闹了,看那边儿!”

陶林林的拳头往霍玿延身上砸,霍玿延做好了接招的姿势。结果两人还没碰到对方就被阿峰嫌弃了,指着不远处让他们看。

“让你偷菜,让你偷菜……”

一句句吼骂,加上一棒又一棒落到在地上打滚的人身上。这一幕何止惊呆霍玿延和陶林林。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佃户们也纷纷退到一旁去,一个个吓得不敢大喘气。

但这些对他们来说太过平常。

那个被打的佃户陶林林认识,是上桃村余家的次子余景田。三十岁,跟她大哥二哥一样没媳妇的光棍一个。

眼见已经被打了六七棒,余景田仍是压力的伸手去抓白菜,不停的往嘴里塞。终于,家丁的木棒落到了他的手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来,惊得整个燥热的天如同来了一阵寒风。

不用说,那只手十有八,九得废。

陶林林把目光投向了霍玿延,她多么希望他能站去帮一帮他们。这些穷得什么都没有的佃户,他们也是人,也有尊严,也有活下去的权力。

“别再打了,要把人打死吗?”

终于有人站出来推开了还要打人的家丁,但同时刚才看戏的那七八个家丁纷纷举起了木棍,将站出来阻拦的佃户包围起来。

陶林林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因为她认得出那个站出来帮余景田的人正是她二哥陶玉银。

她一个紧张就冲出去,但立刻被霍玿延抓住了,说道:“别乱来,我们今天只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玩你个头。那是我二哥,我绝不能让他们再打我二哥。”

“你冷静点。”霍玿延抓紧她,不让她乱动。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些佃户中除了一个陶玉银,还有没有别的人敢站出来。他们会团结吗?他们的奴性是否已经根深入髓。

“我可冷静,但我也可以告诉你。他们要是敢动我二哥一根毫毛,我保证我会用最毒的药把他们全部毒死。”

听着这话,阿峰眼色一冷,盯上了陶林林。

但霍玿延却是看着她笑了,“够狠,正合本世子的心意。也难怪偏偏你成了本世子的暖床丫鬟。看来老天爷的安排没有错。”

陶林林哪还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命运安排,那边家丁已经推搡她二哥。陶玉金也出来护弟弟,陶成新自然要护着儿子。不过除此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霍玿延皱了皱眉头,发觉陶林林平静了些,但他不敢松手,他相信只要手一松,这小妮子就会像头小野兽一样跑出去咬人。

菜被踩烂了一地,但家丁们居然没有动手。个子最高大的家丁给了答案,“姓陶的,要不是看在你家小娘子给世子爷冲喜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们四个不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去,再敢偷懒,今天都特么别吃饭。”

终于放下了木棒,陶林林提紧的心也才落回原位。与此同时,霍玿延也放开了她。

“残酷的奴隶制度社会,到底还要持续多少年才能迎来新的社会体制?”

“你说什么?”霍玿延没听清,又好像是没听懂。

“没什么。”

陶林林深深的叹息一声,看到那边在家丁的示意下,她二哥扶起被打得还在全身颤抖的余景田,似乎要送他回去。可是余景田走不了两步路就往地上栽,陶玉银索性将他背了起来。看路线,他们是要回村里去。

余景田的手不治了?

霍玿延和阿峰对视一眼,阿峰从主子的眼神中得了指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