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的方识攸。
他似乎昨晚也从这种侧后方的角度看过?方识攸,只不过?当时?是晦暗的车厢,不是这样明亮的早晨。
方识攸把粥端出来,打量他,“眼睛疼是牵扯的,吃吧,吃完走了,回村了。”
“你这周在村里吗?”许南珩坐下。
“嗯,呆一周。”方识攸说,“一周坐诊一周义诊。”
面对面地坐下,方识攸穿得薄,许南珩无意识盯了一下他胸口。旋即有一些仿佛属于自己却又陌生的记忆画面浮出脑海,而且很可?怕,可?怕得很,因为画面里自己好像摸过?那?块胸肌。
“许老师。”方识攸看着他。
“啊。”许南珩回神。
“不烫了,可?以吃。”方识攸提醒他。顺便?审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和表情,许南珩和他对视了一瞬,迅速躲开视线,这大夫也很可?怕,眼神有穿透力。
三个小时?后,到了村头。
那?天的雪下完,天彻底冷了下来,进入了初冬。
村民牛圈里黑黢黢的大牦牛被披上棉被,回村路上看见放牧的藏民,天冷之后他们会随身携带暖壶,里面装着热茶。
视野之内的雪山又盖上一层雪,方识攸告诉他,一直到春天,这些积雪才会化开。
所以冬天的西藏非常安静,冬天的高原,飞鸟不渡。
车停在学?校门?口,许南珩下车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叹道:“还是我们村好!”
方识攸笑笑:“中午过?来吃饭?”
“不了,应该是索朗老师在厨房,我看见冒烟了。”许南珩转过?身,跟他挥挥手,“你去吧。”
方识攸点?头,然而就在许南珩转身走去学?校的同时?,方识攸又降下副驾驶车窗,叫住了他。
没有叫许老师。
“许南珩。”
许南珩身形一僵,他僵了大约……半秒,如果?一秒是‘嘀嗒’,那?么‘嘀’之后,许南珩就绝望了
对应上了,和记忆碎片里的某一个碎片对应上了,他想起来了。
并且,方大夫也看出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醉酒后摸了人家胸,醉酒后摸了人家那?儿。
车里方识攸看见他一顿,弯起了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