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鸳点点头,然后垫上了那个软垫,“多谢任公公惦念了。”

有了任公公的软垫,总算过得不算那么难熬了,很快就到了夜幕,姜鸳松了口气,背陡然一塌,这时,她警觉的瞥见小径深处有个人影。

“谁在那?”

身影渐渐拉长,卫砚礼穿着斗篷坐着轮椅出现在眼前,身上的斗篷还有些湿意,也不知他在那蹲了有多久。

姜鸳见到他十分诧异,惊呼道,“你怎么会在宫里,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还曾让人看见了?”

卫砚礼抿抿嘴没做声,看着她的腿,眼里有些心疼,随即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在了轮椅上。

第六十四章

“宫门落钥之前我进来的,之前收到信,听说你被叶欣柔为难了,怕你出什么意外,就让廉儿偷偷带我进来了,没人看见,放心吧!”

姜鸳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紧张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

“宫里人多眼杂的,指不定就在哪蹲了一个人,你连轮椅都不坐了,难不成真想让人发现你的腿脚又好了!”

“阿鸳,对不起,是我让你吃苦了。”卫砚礼蹲下身,与她的视线平行,眼里带着歉意。

姜鸳微怔,最后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么,罚跪而已,我且受得住,而且任公公也给我拿了软垫,跪在地上不疼的。”

“阿鸳,你放心,你今日所受之辱,他日我必叫叶欣柔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姜鸳点点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间,轻声道,“我信你。”

“好了,现在怎么办啊,宫门落钥了,你怎么出去啊?”二人温情了一会,这才想起了正事。

“放心吧,都打点好了,侍卫会在亥时进行一次轮值,祁灼安排的人会在那时,送我出宫,你不必担心,宫中诡谲,你照顾好自己。”

卫砚礼担忧的看着她,“有的时候,我真的后悔当初答应你进宫,宫中如此危险,我竟还让你身陷险地。”

姜鸳轻抚过他的脸颊,笑着说道,“你就是忧心太甚了,我在宫里很好,今日只是意外,况且,你我都有要做的事,这不也是当初我们一同说好的么!”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皇宫于你来说确实危险,下次别这么莽撞进来了,你还是快些走吧!”

“无妨,我送你到太医院附近,我就走,不会让人看见的。”

在这件事上,卫砚礼可是相当的坚持,姜鸳也没拗过他。

到了太医院的侧门,卫砚礼交给姜鸳一个药膏,“虽然我知道太医院并不缺药,但我还是给你带了,回去的时候,你敷一下,明日会好许多。”

姜鸳点点头,将药膏攥入掌心,而后,见远处好似有侍卫在巡逻,赶忙说道,“好像有人来了,你赶快走吧!”

目送着卫砚礼隐于黑暗后,她才放心的回到太医院中,天色已晚,太医院中又不留奴仆,所以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另一边,宫门外,一辆马车停在了隐秘处,祁灼正在旁左右踱步,焦急的等着,直到宫门侧方的一个小门被打开,卫砚礼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放心下来。

连忙迎了上去,嘴里忍不住的抱怨着,

“祖宗啊!我叫你祖宗!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晚,我差点以为你要折在皇宫里了!”

“我都想集结人进宫里捞人了!知道你救妻心切,但你也要顾虑你身后的人啊,那么大一摊子呢!”

卫砚礼无视他那些唠里唠叨,等坐上马车后,马车渐渐驶离皇宫附近,他低声问道,“跟叶欣柔见面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都准备妥当了,这次不狠敲她一笔,我就不叫祁灼!”祁灼有些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