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诏风抬眼望去,一股微风袭来,将书上的花朵吹落,落在了他的脚边,他勾了勾唇,伸手将花拂去尘土,放进旁边的湖中。
“起风了,这京都的天也该变变了。”
管家好似没听懂,但又好像听懂了一些,懵懵懂懂的,他家大人说话总是这么高深。
卫砚礼回去后,将此事告知给了柳姨娘和姜鸳。
柳姨娘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傻儿子,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问道,
“世子,廉儿他自幼散漫惯了,皇宫那种地方到处都是规矩,我怕,我怕他到时候不懂规矩,得罪了皇帝,对于卫家,又是灭顶之灾。”
姜鸳倒是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举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卫家可以重新映入皇家的眼里,不一定是坏事。
“我倒觉得,廉儿天真烂漫,别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该稳重的时候绝不含糊,可以让他去试试。”
“毕竟皇帝的老师,这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将来若能入朝为官,也能提早熟悉一些。”
柳姨娘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孩子的前途,也只能放手一搏。
夜里,卫砚礼辗转反侧,姜鸳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柔声道,“是不是吵到你了,不然我去廉儿的房间挤一挤。”
“无妨,只不过,你是担心廉儿么?”
卫砚礼抿抿嘴,最后点点头,“我与燕诏风这个人并无什么交集,当初卫家鼎盛时,他还只是燕府的三公子,燕老曾是翰林院学士,他家也算书香大家。”
“他顶上还有两个哥哥,只是,我听说后来没多久,他的两个哥哥就相继生病了,药石无医,所以太傅一职才轮到他的头上。”
“此人看着温文尔雅,几乎是所有人都夸赞他,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此人心思太重,不宜深交,此次他肯冒这么大风险,帮我们,说是无所求,却让我的心里十分不安。”
姜鸳静静听着他的分析,最后冷静的判断出,“虽然我没见到这个燕太傅,但连你都觉得此人心机重,那我们就谨慎一点。”
“廉儿交给他也并不是万无一失,你还是要想想办法,能让皇帝重新接纳你,这才是重点。”
“不然,咱们也可以试探一下他,不是说他有两个哥哥么,药石无医?不如你带我去看看?”
卫砚礼觉得此举甚好,眨巴眨巴眼睛,笑了起来,“还是我家阿鸳最聪慧,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困境。”
姜鸳舔着脸收下了他的赞美,而后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睡吧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大晚上的不睡觉,瞎琢磨。”
次日一早,卫砚礼和姜鸳就备好薄礼再次登了燕府的大门。
“燕太傅,这位是内人,昨日一听说太傅您收了廉儿,这不,今日就非要来亲自感谢您,实在拦不住,就跟她一起来了。”
姜鸳适时笑了笑,然后说道,“都说燕太傅才高八斗,又貌比潘安,今日得见,这所言非虚啊,这本人比传言中的更胜一筹啊!”
燕诏风看着这两人,嘴角弧度不变,“夫人客气了,我与卫兄也算是相识多年,虽然之前并未深交过,但我却早听闻卫兄的威名。”
“夫人您和卫兄大婚时,因为身在外,不便前去,便着人送了贺礼,还希望你们不要怪罪。”
姜鸳笑着,但眼里却划过一丝漠然,这个燕诏风,天下人谁不知道,她和卫砚礼大婚时,卫府被抄,卫家老爷和夫人双双被斩。
按道理来说,实不该提起,可这个燕诏风却当没事人一样,好像当初仅仅只是他们二人的婚礼罢了。
卫砚礼听后,脸色也淡了下来,姜鸳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是嘛,这当时人太多了,乱糟糟的也没顾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