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草,枯萎的未枯萎的,铲得干净。睡房和厨房的铁窗也拆去了。从前锁起的三楼及其它房间,亦不必再锁。
这一年来,孟廷不是早就撤了看守仆佣。走时也不再锁起大门。
若当日我没有自动自觉离开,孟廷会不会拎着衣领将我丢出门去。忽然一身的冷汗。
洗手间的镜里,无意印出我的脸容。我慌张避开视线。不敢看,原来我已不敢看,镜里的自己。
跪在地上,只是拼命地刷洗地砖。溅一身的泡沫。
有人推门而入。
经过背后的那双皮鞋,鞋底曾经摁在我身上。被亵弄的地方,却记得那鞋纹的触觉,冷硬,而且羞耻。
我缩在墙角,将头深埋。紧紧握着地刷的木柄,手指有如痉挛。
听着他小便,然后洗手。如我不存在。
我只觉眩晕,如堕在梦境。而后,竟已被他捏在掌中。他掀着我的肩,冷冷地说:“因因,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只用双手捂着脸,在他掌中低头。不知如何回答,说出来的却是,“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