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任何纠缠。

面对他,已无爱无恨。

想起阿生当日的笑脸。无影灯下,手术布罩下来,合上眼,即是黑暗。

想我这一生,永远无法拥有那样灿烂无忧的笑。但是我要让阿生,继续着他的幸福。

数日之后,我终于可以出院。

因为身体稍有虚弱,恢复的时间已经推迟。

我知道孟廷已先于我拆除纱布,手术十分成功,他只需等待着日益清晰还原的世界。

而我已不再需要等待。假使我曾经等待过自由。

已经拜托医生将孟家支付的钱转汇给阿生。

医生的便车将我送出医院。

在人车熙攘的大巴站坐了很久,直到人潮消退,温暖的日光渐渐从脸上移到脚边,换成了清凉的夜风。

登上未班车,我才记起将导盲杖遗落在车站。

空荡的车厢里大概唯我一个乘客,在夜里缓行却颠簸。

经过的每个车站,亦无人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