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各房分红锐减,回头他们不会说今年收成不好,只埋怨我不会当家。”

谢云初先前也听说有分红一事,不过这些秘密只在长辈中流传,具体各房分多少姜氏和二老爷从未提过。

三太太今日却毫无顾忌当着她面说出来,这份信任令谢云初倍感压力。

谢云初说笑道,“哪个不晓得您最是公正公允,谁若嚼舌根,让她来当这个家。”

三太太听了这话满肚子的苦水,“可不是,她们都当我得了天大的好处,却不知若有人接我的班,我还要烧高香呢。”

谢云初听了只是笑笑不说话,她察觉到三太太隐约的一些意图,她可不要当这个家。

去玲珑绣坐着收银不好么?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三太太见谢云初没有半分反应,心里不觉失望。

“哎,我这账目一交出去啊,必定是捅了马蜂窝。”

当日夜里,三太太请来各房的老爷太太在琉璃厅议事,她将账目摊开,开门见山道,

“今年的开支都在这里,收成也在这里,年底和明年上半年的预算我已留了下来,账面只剩下两万三千两银子,比去年少了整整两万两,今年分红就这么多,你们看着办吧。”

四太太眉头一皱,“怎么只有这么些?”

接下来她要嫁女儿娶媳妇,可得花不少银子,都指望着公中分红呢。

国公府有规矩,既然每年给各房分红,那么哥儿娶媳妇的聘礼,姑娘出嫁的嫁妆均由各房自个儿准备,公中只管酒席,四老爷还有些年幼的庶子庶女,平日跟着姨娘们过活,可婚事还得她这个嫡母来操持,分红一少,四太太手头便紧了。

四老爷也蹙着眉,将开支账簿拾起来翻阅,稍稍看了几页便嘀咕道,“今年大项开支这么多…”

四太太跟着瞄了一眼,突然看到有个国公爷签押的五千两银票,便指了指,

“这是什么?”

三太太起身看了下,叹道,“这个呀,是书淮南下金陵,国公爷给他批的银票。”

四太太闻言笑得便有些勉强了,“这个不该归公中出吧。”

屋子里静了静。

四太太喝着茶瞄着各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