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套点翠首饰捎回去,回到家里,暮色四合,灯火寥落的廊庑下隐约传来抽搭声,王书淮皱眉,踏步进来,只见明贵抱着一封家书蹲在角落里哭。

王书淮满脸疑惑,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明贵一抽一搭拂泪,起身朝他弯腰,“齐伟帮我捎来家书,小的家里那婆娘干活时摔了一跤,骨折了…疼得厉害…”明贵越说越哭,“小的心里也疼呢。”

王书淮看着泪流满面的长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挤出几句宽慰的话,

“你父亲母亲皆在府上当差,家里人多着,定替她请大夫,不妨事的。”

明贵哽咽道,“小的明白这个道理,小的就是不好受…恨不得替她疼。”

王书淮怔愣着,有些难以理解,“你不可能替她疼,不要说这些傻话。”

明贵撇撇嘴道,“二爷心里没喜欢过人,怎么会明白小的感受?”

话音未落,意识到自己失言,明贵猛地打住嘴,眼瞅着那眉目冷清的少爷眉峰慢慢蹙起,明贵忙抱着新捎来的包袱,匆匆往甬道逃去,

“爷,小的衣裳湿了,换衣裳去了。”

晕黄的灯芒披在王书淮周身,他的面颊被覆着光,看起来是和煦而温润的,但眼底黯淡而冷清,他从来没想过喜不喜欢一个女人,就如同他也没想过这个女人喜不喜欢他,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他们理所当然为彼此付出,并按部就班完成各自的责任。

直到现在,看着妻子渐行渐远,摸不着碰不到,为人觊觎,对他冷落。

心里再也做不到无波无澜。

又过了几日,齐伟飞鸽传书,信笺级别不低,冷杉得了信报立即去衙门寻到王书淮。

彼时,王书淮正与刘琦亮商议上折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