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一般刻薄,更何况她侮辱的人还是自己的好兄弟,当时便上前一步道:“素闻白小姐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今日一见才知,该换成京都第一无礼才恰当些。”
白蒹葭刚想开口反驳,就见李浔一脸认真的问道:“她长相如此寡淡,怎会是京都第一美人?”
其实李浔真的是一时好奇,才会这样问魏和,声音也并不大。可偏偏从他们吵起来时,大堂中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等着下文。李浔此话一出,惹来不少人嗤笑,连白蒹葭身后几个面和心不和的贵女也偷笑出声。
白蒹葭登时便羞恼的不行,觉得李浔二人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厉声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品头论足,不过是一群低贱之人罢了!”
话音刚落,就从身后传来一道慵懒妩媚的女声,只是此刻声音中是压都压不住的冷意:“那你白蒹葭又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打算在饕餮楼搭起台子唱戏了?”
一个身穿烟紫色繁复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裙摆处绣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金蝶,她每走一步那些金蝶就好像要展翅高飞一般,挽着的金泥披帛遥遥曳地。她慵懒的挽着斜髻,头戴八股金钗,雪肤乌发冶艳红唇,额间用金粉绘了盛开的牡丹。从她走进来起,整个场面寂静无声,众人皆被这秾艳之极的美所震惊。
直至安澜站到白蒹葭身边,更是将那秀丽清雅的容颜衬的寡淡无味,让人只看得到她。这样一来更加印证了李浔刚才说的话,是啊,这样寡淡的长相怎么会是京都第一美人呢,一时间大家都在偷偷议论,这白家蒹葭,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罢了。
白蒹葭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竟敢把她比作戏子,登时便柳眉倒立:“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自甘下贱要嫁给这样一个胡妓之子,难道还妄想堵住天下众人之口吗?”
李浔见安澜果然因为自己受到了别人的非议,握紧了拳。
哪知安澜一点儿也不恼,嗤笑一声:“我要嫁给谁是我的事,你倒是小姐不急丫鬟急,莫名其妙。”
白蒹葭气的满脸通红,这个牙尖嘴利的狐媚子:“你!你说谁是丫鬟!”
安澜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白小姐若是还记得自己世家女的身份,就该时刻谨记礼仪教养,不要口出恶言。见了本公主还不见礼?要是这点礼数都不懂,那丫鬟都做不得了。”
白蒹葭被这话气的倒仰,可就算她自诩身份尊贵,是白阁老的嫡孙女,可也没有诰命在身,即使有了又哪能尊贵的过公主,无法只得和身后的几个贵女,一齐向安澜见礼。低头的瞬间,心中的屈辱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