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哪有这个意思,许多夫人小姐皆会在梳头时掺假髻,这样更便于梳时下流行的复杂发髻。见谢柔又生气了,赶紧跪下谢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不敢。只是大家都如此......”
谢柔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拿起妆台上的小巧银剪,便开始剪碧云的一头黑亮秀发,口中还嚷嚷着:“叫你嘲笑我!你是个什么身份还敢看不起我,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
碧云瞧着落在地上的缕缕青丝,也不敢躲避,生怕又挨打,只哭的肝肠寸断。立在一旁的碧水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身形矮胖,五官也生的普通,这几日倒是很少被谢柔难为。可她心中也害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小姐,不敢明着去劝,只叫几个小丫鬟捧来衣裙,低眉顺眼道:“小姐何必为她动这么大的气,您瞧这新做的几身衣裙,可有喜欢的?”
谢柔扭身看着这几条裙子,既有纱裙也有缎裙,皆是用的好料子,绣工也是精致。扔下剪子,随手指了一条宝蓝色的刺绣妆花裙,自有小丫鬟上前帮她换上。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这裙子衬得她的肤色都好些了,她欢喜的不再搭理碧云,只施施然的去了园子中赏花。
瞧谢柔走远了,碧水才敢上前扶起碧云。碧云一头乌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她心中委屈极了,抱着碧水哭道:“我宁可回去扫院子,也不想再被她这般糟践了!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从前只是个扫洒婢女时,羡慕极了那些大丫鬟,一个个看着体面极了。着锦裙戴玉镯,还能陪着主子进进出出,与她们这些低等丫鬟说话时都高高仰着头。她只一心盼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天,听闻大小姐回了府,她拿出攒下的所有银钱,才换来大丫鬟这个位置。哪知碰到了这样的主子?根本不拿她当人看,处处折磨她,这几天她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其实碧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身为奴婢又哪能自己说了算呢,只轻拍着碧云不说话。只怕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忍耐下去。
谢柔对今天的自己满意极了,领着两个其貌不扬的小丫鬟来到湖边的凉亭中。
赏着荷花,吃着糕点,享受着丫鬟们的殷勤与吹捧。杏儿一边蹲跪着给谢柔捶腿,一边笑着说道:“小姐在这景致中,美的好似仙子一般。”
谢柔低头看了看杏儿的塌鼻子和眯缝眼,笑了起来。虽没说话,可她也觉得自己今日甚美。
谢柔闭目养神,思虑着该如何让正院的母女不好过,可没一会儿就发现杏儿停下了手。她睁开眼,想要斥责杏儿偷懒,却见那两个小丫鬟呆愣愣的瞧着亭外,她也不禁随着望去。
广阔的湖面划来一艘小船,两名侍女打扮的人扶着一位少女。
那少女穿了一袭鹅黄色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笑的肆意,仿佛想要伸手去够最美的那朵荷花,却不知那盛开的荷花也及不上她的美丽半分。
像是察觉到了她们的视线,那少女抬头看了过来。随即朝着亭中的她们灿烂一笑,刹那间足以令满园的娇花失色,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绝色佳人。
谢安澜!谢柔攥紧了手,连长长的指甲刺到手心都不觉得疼,因为她现在满心的妒忌不甘。却又不敢露出半点,只又做出一副木讷的样子,朝谢安澜笑了笑。
☆、第二十七章
三人下了小船,来到凉亭中。
安澜对着谢柔一笑,说道:“姐姐今日好雅兴。”
谢柔有些拘谨的攥住衣袖,羞涩低声回答:“我、我在屋中太闷了。这才到这坐坐,澜儿可要在休息?那我们这就走。”
安澜看她变得这般,心中有些不忍,连忙道:“哪用如此。姐姐坐罢,我在这歇不了一会儿,还要去找佟彤呢。”见谢柔有些疑惑,又道:“姐姐倒还未曾与她见过,佟彤是梦竹姑姑的女儿,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