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我早就下了死决心不做越界的事,难啊!我叫基建处请人对锦绣大厦作了评估,值一亿两千万。听了这个数字我有点心动,用这笔钱把后面的皮箱厂收进来,有二十来亩一万多平方米的土地,盖了办公楼,还可以盖几幢像样的家属宿舍。卫生厅中高层干部的居住条件比不上别的厅,很多人都有意见了,我上了台也得在这里烧一把火啊!马厅长在他们不敢说,现在都提出来了。如果我打着这个旗号把大厦卖了,自己从中插一手,落下几百万真是神鬼不知。两年前有机会我不敢弄,上面有马厅长,现在我怕谁?想起钱可以这样到手,事情还可以办好,真是忍不住心跳。人总是人啊!
我把这个想法跟丘冯几位说了,他们都同意。他们早就想换更大的房子了,可没地皮盖,把皮箱厂收进来,问题就解决了。丘立原说:“房子不盖就不盖,盖就一步到位,化工厅的厅级是一百五十个平方,我们搞幢一百八的,要有超前意识。”说来说去竟形成了一种气氛,好像锦绣大厦要不卖都不行了。
这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凌若云打来的,说找我有事。我想可能是她回心转意了,要我在中间撮合。我要她八点钟来,她说:“稍微晚一点吧。”十点钟她来了,手里提了什么东西。她坐下说:“听说你手中的锦绣大厦要卖?”我说:“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刘跃进的事呢。”她甜甜地笑了说:“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我说:“那我们说房子,刚刚有这么一点想法。”她说:“我就是为房子来的,如果要卖,我们金叶置业想买。”我说:“更大的可能性是不卖。”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们基本定下来要卖了。说老实话几百间房子你们要一间间租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也没有系统化管理物业的经验。”我笑了说:“公关部的经理来攻关了。”她说:“我都忘记给名片给你了。”名片递过来,竟是金叶置业的副总经理,我说:“高升了,高升了。”她说:“大家都在进步,池厅长您进步更快,不然我们坐在一起也不是谈物业,而是谈刘跃进。”听她的口气刘跃进竟是比物业低了多少个档次的话题。我说:“我们已经请人作了评估,估价是一亿六千万。”我以为会吓她一跳,谁知她不慌不忙地说:“我们知道评估的结果是一亿两千万。但我们也请人评估了,不会超过一亿。”我慢吞吞地搓着手掌,说:“一刀就砍下去几千万,这样谈就谈不下去了。要不你们派人来跟我的基建处长谈?”她轻轻地笑了说:“当然是要跟池厅长谈,我就是想跟你个别谈,不然我今天也不登门拜访了。”我把笔记本打开看了看说:“还有好几家公司向我们提出了申请,我们准备竞标。”她眼睛盯着笔记本笑了,说:“来竞标的公司以后有没有我不敢说,以前是没有的。我们情报从来准确。”我没想到金叶竟这么厉害,马上说:“不说远的,胡一兵的公司就提出来了。”她瞟我一眼含笑说:“他有几张钞票我不知道?蛇吞象也要等蛇长大了才行。”她的口气使我有点不快,我说:“最近你去看了刘跃进?”她说:“我们还是谈物业,谈物业。”我说:“很难谈下去。”她说:“我今天来挂个号,池厅长你再考虑考虑,卫生厅的事,还不是你一句话?”她起身告辞,走到门边说:“池厅长我们毕竟是朋友,你信不过别人,你绝对相信我。我是把朋友看得很重的,也是从来不随便乱说话的。”开了门我不再说话,她也不说,用手把我推了进来。我想她的车停在楼下,会不会有人把车牌号记下来?我从窗户看去,楼下并没有车。有人在楼下等她,一起向另一幢宿舍走去,在那里上了车,开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觉,董柳在客厅里说:“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是谁送的?”我说:“是你从董卉家里带回来的吧?”记起昨晚来过三个人,谁送了东西,我怎么没印象?过一会儿我起来了,看见沙发下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昨天谁进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