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沒睡。"窗外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再不開門,我就砸了它。"
柳含煙知道他說到做到。她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卻沒有開窗的意思:"你回???去吧,你夫人孩子都在..."
"開門。"程硯秋的聲音冷了下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柳含煙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拔開了窗閂。程硯秋敏捷翻窗而入,身上還帶著夜露的濕氣。他一把將柳含煙摟入懷中,酒氣混合著龍涎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為什麼不來?"他咬著她的耳垂質問,手已經探入她的衣襟。
柳含菸別過臉不答。程硯秋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丟到床榻上,隨即覆身而上。
"看著我。"他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你是不是吃了避子藥?"
柳含煙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沒有..."
"撒謊!"程硯秋眼中怒火更甚,"今日藥舖的伙計說看見青杏買了避子藥。你竟敢..."
"我沒吃!"柳含煙推開他,從妝奩底層取出那方素帕,"在這裡...我...我下不了手..."
程硯秋搶過藥丸,直接丟出窗外。他眼中的怒火漸漸轉為一種複雜的情緒:"為什麼?你明明可以..."
"因為公婆待我恩重如山!"柳含煙終於哭出聲來,"因為程家長房不能絕後!因為...因為..."
因為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於責任,還是...還是對程硯秋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程硯秋沉默地看著她哭泣,突然俯身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這個吻溫柔得不可思議,與往日的粗暴截然不同。
"含煙..."他難得喚她名字,聲音裡有一絲顫抖,"若你有了孩子,我會..."
"你會怎樣?"柳含煙苦笑,淒楚地說:"休了林氏?你這樣對得她對得起你的女兒嗎?還是讓我做外室?"
程硯秋沒有回答,只是更緊地抱住她。柳含煙知道,這個問題無解。程硯秋不會為了她捨起揚州辛苦建立的一切,而她...也永遠只能是程家的寡媳,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這一夜,程硯秋異常溫柔。他小心翼翼地愛撫她,親吻她,像是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這個擁抱裡。當兩人最終結合時,柳含煙竟有一種錯覺,彷彿他們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而非叔嫂偷情...
天濛濛亮時,程硯秋悄悄離去。柳含煙望著他翻窗而出的背影,突然有種預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相擁。那聲不捨的呼喊終究止於夜色中,淚水再次溢滿眼眸,這段日子她哭泣的次數比剛得知丈夫過世的時候還要多。
三日期滿,程硯秋終究要帶著妻女返回揚州。而她...或許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帶著破碎的心永遠被困在程家。
0012 懷孕
程硯秋帶著妻女返回揚州後,柳含煙的日子彷彿蒙上了一層灰紗。她每日晨起向公婆請安,午後在佛堂誦經,夜裡獨自對燭垂淚,周而復始,如同一具失了魂的空殼。
直到那日清晨,青杏端來的清粥才剛湊到唇邊,柳含煙突然掩唇乾嘔。瓷碗跌碎在地,濺起的湯汁染污了素白裙襬。
"少夫人!"青杏慌忙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