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劝呢?只他现在年纪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前些日子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中意的姑娘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太子府。你是太子妃,可见他平日里与你们府中哪位姑娘交好亲近的?”
耳旁是女人的说话声,可落在秦婉的耳中却都是虚虚的,远远的,听不真切。
她的一颗心狂跳不已,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末了喝了一杯茶,才觉得舒服了些,茫然的看向宝鸢。
“未曾发现。”
说完又道:“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除却必要之事,我大多在自己的小院里待着,哪里......”
宝鸢未察觉出她的异常,只觉腹中一阵翻滚,忙捂着心口探出头去,干呕了起来。
秦婉见她难受的厉害,执意要叫随行的太医过来诊脉,可宝鸢却道:“我这样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让其他人看见了,说我得势猖狂。”
秦婉见她坚持,也不好再劝,又让晚凉拿了些蜜饯来。
吃了两颗后,口中有了些酸甜滋味,宝鸢倒是好了许多。
秦婉看着外头的景色愣愣的出神,她这辈子左右是要困在在这座城里了,“我听聂侍卫说,你有心想要离开这里,难道十六皇叔他对你不好吗?”
宝鸢默了默。
姜行舟待她不好吗?比之其他王侯公子来说,姜行舟算对她不错的吧。只是她所求的,他给不了罢了。
况且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些什么?
秦婉见她面上有了几分愁苦之色,“我还听说你同聂侍卫商量好了,要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要过些隐居的生活。”
宝鸢“啊”了一声,诧异的看向她。
“他连这个也跟你说了?”
这可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了。
秦婉佯装着生了气,偏头不看她。
“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连知道这个秘密的资格都没有?”
宝鸢忙握住了她的手,苦笑道:“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我这样的人如何能逃得掉呢?”
秦婉回握住了她的手,郑重的看了她一眼。
“你若愿意,我帮你。我原以为姜行舟同姜郁不一样,他虽性子怪了些,也却从未想过他占着你不说,还让聂忱私下里为他卖命。”
女人的面上难得有了怒气。
宝鸢的脑海中似是响起了一道炸雷,她撑着失神的眼眸看着秦婉,嗫嚅着道。
“你说什么?”
秦婉倒也没在意,将聂忱同她所说的尽数都说了出来。
宝鸢只觉得恶心。
又干呕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一边哄着她,让她有了他在乎她的错觉,却又在背地里让她的弟弟去给他卖命呢?
姜郁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存心要杀了她的弟弟吗?
宝鸢心中激荡,只觉口中传来了一阵腥甜之意,跟着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了。
晕过去的瞬间,她死死的捏住了秦婉的手。
“我...我不想见他!”
......
落日熔金。
将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也染上了一层颜色,湖边的芦苇随风摆动着,偶尔有野鸭贴着水面滑行而过,钻进了芦苇丛中。
太子的帐篷紧挨着皇上的。
外头有人把守着,聂忱赫然在列。
帐篷里的说话声极低,聂忱只尽量往帐篷上靠,企图能听的真切些。
帐篷内,姜郁看着投在帐篷上的黑影,笑着道:“此次是咱们最好的机会,往日里他都在皇宫中,出入皆都无数侍卫,想要成事几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