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净手,而后拿起桌上的毛笔,示意魏辛研墨,“我复检了香悦的尸体,先前她的双手被井水泡发,致使我看漏了她双手虎口处的薄茧。”
魏辛行至桌前,朝砚台中加了些水,可眸中依然透着不解:“这又说明什么?”
闻言,卫梓怡蹙了蹙眉,为魏辛这不大机灵的脑子感到费神,却还是耐心道出结论:
“虎口生茧是常年手握兵器之人才有的特点,说明此女会武功,加之她腰后有天衍宗的葫芦纹刺青,郑子梁又同陆无惜相识,这香悦必是天衍宗之人。”
魏辛不知香悦还有这等底细,很是吃了一惊。
“不过,正是因为香悦有这一重身份,却也间接说明郑子梁不是凶手。”卫梓怡提笔蘸墨,在书册上记了几笔,一心二用地说道。
如若不然,但凡郑子梁有杀死香悦的嫌疑,以陆无惜护短的性情,怎会私下与他见面,还留他性命?
更何况,郑子梁虽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却连魏辛都敲不晕,也绝不可能是香悦的对手。
“此子不学无术,又贪生怕死,退一万步,就算人是他杀的。”
卫梓怡假设道,“他杀了香悦之后,尸体如果也用土掩埋,大抵不会被人发现,又怎会将尸体抛在易被人发现的井中?这不等着官府去查他么?”
“用左手杀人,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不就是为了栽赃郑子梁?”卫梓怡笑了笑,笑那凶手故作聪明。
魏辛脑子转了好几圈,听了个似懂非懂:“凶手不是郑子梁的话,那该是谁呢?”
“不管他是谁,咱们得有证据。”卫梓怡卖了个关子,拨弄着桌上那几枚碎石,用干净的白纸将它们包起来收好。
魏辛不敢再问,只好换了个话题:“那这郑子梁当如何安排?”
“先扣着罢,他要是不交代,就饿他个三五天,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放他走。”
卫梓怡说完便停笔,接着又道,“走吧,去见见那爱子心切的郑大人。”
“诶!”魏辛应着,快步跟了上去。
卫梓怡刚从侧门踏进偏院,还没来到厅前,郑袁问遥遥看见了她,便立即放下茶水,起身相迎,高声唤道:“卫大人!”
“郑大人。”卫梓怡朝其拱手,随意客套几句。
许是心虚,不知如何开口,郑袁问没有一上来就打听郑子梁的消息,却关心起卫梓怡的伤情:“郑某听说卫大人此前被天衍宗贼人所伤,今日看着气色尚可,伤势可还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