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周仪忆起自己往日曾拿过薛府的好处,便惶恐不安。
更没想到,此女抵达县衙当日,点名说要盯紧吴庆,转头这人就被当街杀害。
周仪抹了把额头细汗,心头默念阿弥陀佛,盼着铁面无私的卫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记他一个行贿受贿,杀人灭口之罪。
“记,利器创口两处。”其人语调至始至终平稳清冷,打断周仪思绪,不带半分人情。
书吏忙不迭奋笔书写。
“胸前刺创两端细窄,皮肉外翻,创口猩红,长一寸宽两分,深约三寸,或乃狭长双刃利器刺击而成。”
“咽喉处有切割伤,长三寸宽三分,深两寸,经络尽断,创面发白。”
卫梓怡依次验遍死者周身伤处,除这两处刀伤之外,手臂胸口及小腹等位置也显现数道不甚明显的青紫伤痕,应是与人搏击之时所伤,也印证了她初观现场时的判断。
“凶手体格瘦小,略懂武功。”
视线扫过尸体右侧小臂外一枚圆弧形的旧疤,顿了须臾便转开去,卫梓怡语气平静地道出推测:
“死者致命伤在前胸,吴庆遭受刺击之后激烈挣扎,凶手唯恐其人不死,在其失去反抗之力后,又割喉补刀。”
人生前受创,鲜血渗透经络,创口遂成猩红之色,待人死后,血脉不再流通,伤口便显灰白。
“大人!”
有黑甲内卫快步行来,立定于卫梓怡身侧禀报:“此地向西三百步的牛棚之中,发现一件血衣和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