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自可坚持他们的仇怨。”
陆无惜仰头看向苍穹,语调轻松,“多年以后,沧海桑田,今日的心情,大抵微末得不足以被提起。”
她握紧卫梓怡的手,稍稍侧身,倚靠于卫梓怡肩头:“我有我自己,还有卫大人,查清了往日真相,夙愿填平,未来可期,我来这人世一遭,已无憾矣。”
沿路行上缓坡,并排的两块墓碑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之中。
卫梓怡目光落在其中一块碑上,上面写着「镇北将军卫铭川之墓」,立碑者,是章忝尧。
而卫铭川的墓旁,立着一座新坟,正是章忝尧的墓,这块碑,则是阎伏昌立的。
卫梓怡蓦地感到心情沉重,她在两座坟前站了片刻,忽而松开陆无惜的手,行至章忝尧碑前,屈膝跪下。
她确实曾做朝廷走狗,为了自己活命,不惜主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她之所以奋起反抗,并非她有多么崇高的愿望,不过是朝廷步步紧逼,逼得她走投无路,不得不与陆无惜合作。
章忝尧死于她手,她心有愧疚,却不后悔,如果历史重头来过,她依然会那么做。
她俯身,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又起身来到卫铭川的墓前,下跪,磕头。
“爹,章叔,梓怡来看你们了。”卫梓怡从随行的包裹中取出一瓶酒,将瓶塞拔去。
倾倒酒瓶,酒水洒落坟头,逸散一阵酒香。
卫梓怡挺直背脊,跪得端端正正,向卫铭川汇报:“我过得很好,当初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爹爹沉冤昭雪,章叔可以瞑目。”
“朝廷在天衍宗的督促下,会实行变革,肃整朝纲,编修律法,百姓的声音他们不能再装聋作哑。”
“杀死秦良钰秦大人的凶手也已找到,所有的事情都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