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尊师重道,剥一个瓜子递给爱护他的师尊,我怎么?……我怎么?鬼使?神差地当?他在喂我,这?么?自然地做了这?么?轻浮的事?

谢玉折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柳闲正俯着身子,看不见。

风都凝固了,嘴唇麻木到不敢多动,柳闲急忙起身正襟危坐,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话时完全没了先前懒散的风度,轻咳一声道:“可以……是可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以后不要?乱叫人。师尊就是师尊,哥哥就是哥哥,按我的年纪,已经可以做你太太爷爷的祖宗了。”

柳闲笑说?:“难道是想给自己升升辈分?少得?寸进尺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猛地一怔,突然想起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说?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对着不同的人,而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谢玉折的食指上还有柳闲温软唇瓣的触感,看到这?人弯腰时,他精致的侧颜唾手可得?。柳闲的嘴唇在他手上流连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那刹那很多肮脏的念头破土而出,他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

看向柳闲的目光有些晦涩,嘴上他却很委屈:“可是,使?您在做国师的时候,说?叫别的太显老?,要?我叫您哥哥。”

柳闲原是想说?忘了就好,可终是没开口,只是瘪瘪嘴:“那随你。”

而后二人无言。

柳闲处理情?绪的速度总是极快,只怅然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教谢玉折剑术了。

和传言一样,他从前为了赚钱,做过私塾先生;最初升仙时,也曾在闲时像学校教广播体操时那样,立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下面站着乌央乌央拿着小木剑的人,他一剑一剑地教,他们一剑一剑地学,欲为强身健体。

资质较好的那群人,后来甚至成立了天不生。

他有过很多学生,谢玉折是其?中最危险的那一个;因此,他可以对所有人倾囊相授,独独除他。

与别人结仇也无妨,柳闲相信,即使?这?些人和他走一模一样的路,也永远威胁不了他;可面对谢玉折,他总会想到那句话:“彼时废仙柳氏来战,死于谢玉折剑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主角身负鸿运,与其?放他出去四处遇机缘,他更愿意将他困在身边,干脆给他几本入门书籍,不出错就好了,三个月后护身咒解,一切都不用费心。

他自知这?样对不起谢玉折的一片真心,可穿书过来这?么?多年,他表现得?云淡风轻,骨子里其?实是怕的。

他怕死。

可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经历过,早该活够了,究竟是真的怕死,还是咽不下这?口被人所杀的气,还是说?,只是怕死在谢玉折的手中?

毕竟这?个人对他而言,太特别了。

柳闲也不明白?。

第046章 长揖三次

这两日柳闲次次早起, 现在已经困得不?成人样。怕自己睡回笼觉时谢玉折走动不?方便,他便想把鼎固定在他手上,可发现要这样行动也太考验谢玉折的臂力了, 于是乎又召出一柄小剑帮他托着。

谢玉折问?:“既然你能用剑托住,为什么要让那两位仙君替你搬上来?”

柳闲眨眨眼:“好不容易出关一次,当然要让别人知道了。”

他转身回房:“宗主们都是聪明人, 他们宽宏大度,会容忍我这点小脾气的,放心?,睡了。”

等柳闲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练剑的谢玉折。

银白似刃辉的日光落在谢玉折身上,他左手挂着厚重的鼎,眉心?微蹙, 凝视剑尖,剑势紧凑有力,额间有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