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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折没?料想到刚逼皇帝磕了头的柳闲会?有这种反应,他一时愣了神,柳闲却提醒道:

“如果你的膝盖骨是软的,就在里面插根竹竿。”

“我?明白了。”谢玉折微微蹙着?眉:“可是刚刚跟着?你的那个人?身上有很多伤。”

柳闲问:“所以?呢?你不高兴?”

既然应翰池是被他押来的,伤痕的来源就一目了然。

谢玉折点了点头,他从芥子袋中拿出了一张崭新的手帕,放在柳闲温热的手心里:“你碰他的时候,手上沾了他的血,很脏。”

“……”柳闲无?话可说。

“他都要死了,你竟在嫌弃人?家?的血。”斜睨了佩剑挺立的谢小将军一眼,想到前一刻这个人?还连马都下?不下?来,后一刻就跳下?来割断了别?人?的舌头,柳闲笑?出声道:“谢玉折,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玉折抬头用干净的眼神看他,道:“你救了我?两次,我?以?后都会?站在你身边。”

柳闲转身,他凑到谢玉折耳边,抬手把少年散落的一缕发捋至耳后,轻声道:“君无?戏言。”

*

回到将军府时,府内是少有的热火朝天,其中最大声的,就属谢·大将军·虎符曾有者·主?角他爹·镇南所有。

谢玉折隔了半条街道都听见他爹在吆喝:“这个拿上!”“这不要!”“这是啥?”“拿开拿开!”

柳闲赞赏道:“大将军血气方?刚。”

等谢玉折一脸黑线地拉开谢府大门,一个小木桩子直直朝他脸上飞来,还好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暗器袭击,迅速往身侧一弯,躲过了这个木桩子。

但身旁的青衣人?却吃痛地“唔”了一声。柳闲刚被人?用木桩子结结实实砸了一道,他微笑?着?揉了揉自己明日可能会?出现淤青的锁骨。

谢玉折的心脏随着?那声闷哼一跳,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柳闲:“父亲可能觉得你会?躲过去,抱歉。”

“无?妨。”柳闲赞赏道:“大将军用兵如神。”

今日柳闲脾气好得奇怪,他好像很高兴似的。谢玉折僵硬地转过头,又看到一个糙汉子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你回来了!”

“是的,父……”谢玉折正抱拳给他爹行礼,可他爹直接和他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瞧见他警告劝阻的眼神,伸手重重拍了拍上仙的肩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柳闲,这一趟辛苦你了,你果然手眼通天。”

柳闲很臭屁地挥挥手,不咸不淡道:“都是小事。”

招呼身后人?端来一个小盆,谢镇南道:“等你好久了。你眼光好,来看看,这是我?新养的水仙花,怎么样?”

柳闲抿了唇,他弯腰凑近了许多,终于盯到了那一小点嫩芽,他点点头:“前途无?量。”

然后他把自己的衣袖施施然撩开,问:“新买的红珊瑚手串,怎么样?”

谢镇南皱着?眉看了好久:“我?个粗人?,欣赏不来,不过还是挺好看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谢镇南粗犷的声音都低了一个度:“但不如我?以?前给阿商买的好看。”

听到了已逝母亲的名字,谢玉折落寞地朝红手串投了个眼神。

他又看到了柳闲左手腕上不知究竟是红痣还是红痕还是幻觉的东西,但他心中已毫无?波澜毕竟有些事情只有柳闲忘了而已。

现在他只抱怨自己面前立着?两只孔雀,这两只孔雀只顾着?互相开屏和吹捧,完全没?看见他。

“就你有老婆,我?没?有。”柳闲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我?有徒弟,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