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一起?堕入天堂的欢愉模样?。

他知道,想象出的画面,是远不及亲眼看到的。

白日他为柳闲梳头,频频心猿意马,入夜他知闺房之乐,更有甚于画眉者。

后来?他还知道,那时柳闲口中念的,并非是什么复杂的经文,而是他每每在面对柳闲时,都想学会的清心咒。

*

第二天一大早,柳闲起?床洗漱之时,懵懵懂懂间在河边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他歪着步子飘过去,揉眼一看,是谢玉折。

晨起?时他的声音仍有几分沙哑,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问:“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谢玉折的声音比昨天更冷,他面无表情道:“浣衣。”

“洗衣服?这么一大早的,你起?来?洗衣服?”柳闲不可思议地探出头,上下打量着谢玉折,怪异问:“这衣服你昨天刚换,今天就洗?”

谢玉折背身藏住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顿了顿说?:“家族习惯。”

柳闲微张了嘴,嫌弃道:“你们家可习惯真……好?,我受不了。”

他用一种?“你有病且无可救药了”的眼神?看着谢玉折,又缓缓飘走,给他留了个?叹息着扬扬手?的背影,无所谓道:“洗吧洗吧。”

他回过头睨了眼神?色不自然?的谢玉折:“洗完之后记得换身配得上我的,还要出门呢。”

谢玉折僵硬道:“好?。”

似乎是受了昨日的影响,吃早饭时,二人一直无话。不过柳闲是个?没心肝的,早已把那点小事忘去了九霄云外,毕竟那只是他头昏又中迷香后控制不了脑子,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而已。

他辟谷已久,不馋嘴的时候也不用吃什么,只象征性地喝了几口粥,无聊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瞧谢玉折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一贯澄澈的眼睛也不太清醒,随口问:“昨晚没睡好??”

“咳咳咳咳咳!”谢玉折刚喝了一口粥,闻言突然?开始不住地咳嗽,拿着勺子的右手?不可见地抖了抖。他脸色黑沉地接过柳闲递来?的手?帕,好?半晌才缓过来?。

柳闲不明白自己突然?戳到他哪根筋了,反应这么大,他皱眉说?:“小心点,呛进气管会死?人的。”

清醒过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情,谢玉折完全不敢直视对此一无所知的柳闲,内心翻涌着剧烈的心虚和愧疚,他掩住咳得湿漉漉的眼睛,垂眸道:“好?。”

今天他醒来?,看到床下脏污的衣物,才知道自己昨晚他一时不自持,犯了多疯狂的错,他竟然?对养大他的人生了这么龌龊的想法。他甚至想立即回到谢府的祠堂前跪三天,向?列祖列宗陈述自己的罪孽,可心里或许也不会更好?受,他已经是这么一个?悖德之人了。

柳闲怕自己再开口把谢玉折害得呛死?,也不再说?话,闲的没事干只看着他吃早饭,以一种?很?直白很?冒昧的眼神?。

谢玉折起?得比他早,早餐便是他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柳闲赞许地看了眼桌上菜肴,心道他不愧是国师养出来?的娃,口味都和他这么像。

吃完饭后了柳闲就想去打听消息,可走在青衣河岸边,他总觉得和谢玉折中间的空气像被冰凝固了,好?别扭。

昨日他那么失态他都好?端端的,今天是怎么了?柳闲不明白,他正?想问“你是不是生病了”,一声长鸣清啸打破了河岸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