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在无为?天里时就扒拉下这块地,可最后那段时间他再多一秒都撑不下去?,脚步似刀割,一个长句子都说?不出来,只好?赶在变成植物人之前强行破了无为?天。

倒地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灵魂缺了一块。灵魂不稳,他不能在幻境里久留,否则会死。

谢玉折拿起了地上一块斑驳生孔的石头:“这种石头一般只存在于地下三尺,可此地却不过几毫。”

有人在这里动?过土,挖了个坑,埋了个东西,再把土盖上时,下面有些土便翻到了上头。

柳闲扯了扯唇角:“这么?深,埋棺材呢。”

重剑挖开土地,其下没有任何东西。

“符纸。”谢玉折捻了捻手上湿土,柳闲把他的手拉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一小点黄,是符纸的碎屑,上面残存了镇妖灵力。

看来真明姝堕妖之后被镇压在青衣河边,而他挖地时破了她和花香的封印,这才让她跑了出来。

都已经是个被镇压的堕妖了,还想要做美梦,这事儿太稀奇,柳闲不信。

所以,是有人在借着她的梦杀人。

死在梦里的人是灵魂湮灭,身体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反倒处于一片愉悦之中,是完整而上乘的躯壳。

但?做境主也有永不苏醒的风险,所以总有邪修用别人的意识造梦,再收集死人的尸体,那个人也是这样吗?

而收集别人的躯壳,无非两用,一是血引修炼,而是剥壳取皮。

柳闲的灵魂仍旧不稳,站了一会儿便觉得?天旋地转,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地上休息。

而谢玉折手上捻着泥,眼神却死死地钉在他身上,弄得?他怪恶心的。

他抬手把谢玉折的脑袋掰向另一边,解了二人的易容并?迅速戴上了眼绸,懒散道:“别看了,再看脸皮都被你看破了。”

谢玉折却倔强地又转了过来,指着他的脑袋说?:“可是你的头发?乱了。”

柳闲拿出一小块镜子碎片照了照,才发?现刚才扑腾那一倒后,他的发?冠已经挂在了肩上,头发?乱糟糟地翘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很没好?气儿地把发?冠取下来,又抬手笨拙地束了个,很蹩脚影响美观的那种发?。

谢玉折为?难搓了搓手上的脏泥,不熟练地乖巧笑着:“这里没有水。明珠前辈所用的清洁咒,你会吗?如果?会的话……”

如果?会的话就帮我洗一下手上的泥,这样我就可以帮你束发?了。

柳闲想也不想:“不会。”

谢玉折冷了声音:“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垂眸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指,心道以后一定要学?会清洁咒。擦净后他看着柳闲一次又一次惨不忍睹的尝试,耐不住问:“柳闲,你之前都是怎么?束发?的?”

怎么?会这么?不熟练。

柳闲嘴咬着发?圈,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脑后翻动?,他掀起眼皮子斜睨了谢玉折一眼:“我已经有一百年多年没做过这些事了。”

谢玉折无言地敛了眉,他感觉自己好?像问错问题了。重逢那日,柳闲的确是披头散发?,浑身脏污,那时是他刚才狱中出来吗?他曾被关?在哪儿?又怎么?会进那种地方呢。

他看着他的眼神里隐着不忍,柳闲却无所谓地解释说?:“我出来之后就遇到了你,你带我去?云裳阁,他们用术法给我梳了头,之后我便常去?找会这种术法的人束发?,真是太麻烦了。”

柳闲没有灵力吗?为?什?么?不自己学?会这个术法呢。那术法不过是应急时用,怎比得?上亲手为?之。谢玉折的一颗心像被泡在酸药里般,又苦又涩。

他兀自伸出手,握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