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找他。”谢玉折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车, 行云流水地合上了围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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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紧急,二人?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此时更是?不想过多交流,杨徵舟只好不管他。

“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在?一大片的沉默中,谢玉折按耐不住,终于?开口。

杨徵舟敛着眸,谢玉折却觉得?他在?望云端,他道:“去天不生。”

“天不生?”心中的不安被这三个字放到最大,谢玉折苦着脸道:“他说他厌恶天不生,先前已经回去过一次,拿走了需要的东西。”

这句话?,他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可嘴上虽然怀疑,心中的恐惧却半点不假,他似乎能猜到柳闲在?做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柳闲一次不在?家中,而着急到了找杨徵舟的程度。

“与此无关,”杨徵舟神色复杂,微卷柔顺的长发都在?跟着打颤,他道:

“……是?去寻仇的。”

青鸾车速度很快,不久便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拔地千里的山,半山腰就?已经插在?云雾之中,山尖更是?只在?想象之中的渺远,柳闲就?曾住在?那个地方。山门?的牌楼角檐上翘,挂琉璃灯,玉阶七千浮于?山门?之内,叫人?望不到头。

而一块冷透匾额高悬于?顶,玉底赤书,其上镌着三个大字

“天不生”。

这一次回先剑宗,柳闲没有直接潜去水云身,而是?用缩地成寸之术迅速到了大门?口,原想打算大摇大摆地从?这儿晃悠进去,却不曾想看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人?凤眸狭长,削鼻薄唇,身上衣袍是?由孔雀翎制成,原本?华美又灿烂,如今却已经陈旧,打满了各色补丁,袖口都被磨出了洞,像是?失意后的戏子,身上仍穿着十年前金陵公子所送的锦衣。

可他身上半点风尘气也没有,不沾浮尘,破旧的衣袍在?他身上像是?仙人?的宝物,散发着清淡的光彩。这人?光是?站在?那里,所有的日光就?全都透过他的身体,照得?他有些透明?,不像这个人?间?的人?。

明?明?是?个有些刻薄的长相,穿的也是?浮夸又诡异,他淡灰色的眼中却尽是?温和的光,为数不多的神色里尽数是?怜悯。

他像是?浮在?万里高空之上,空灵而尽显慈悲,他唤他:“兰亭。”

“……”

柳闲的背影在?原地停了良久,感受到身后有一一道淡然的目光注视着他。

而后他收敛了浪荡的脚步,合腿站定,转过身时已经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笑脸,弯腰抱拳,恭敬地朝那人?行了一礼:“夫子,好久不见。”

见眼前人?依旧无言,他继续沉着声音道:“兰亭不知您今日远游归来,与您如此纷乱繁杂之地相见,实在?有愧。”

那人?对他说:“兰亭,你不该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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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逝,旧事?不提,此行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你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的笃定,而柳闲全然没看见,他只含蓄地笑着:“我心中本?就?没有任何期望。”

今日结果究竟如何,柳闲并没有十足把握。

只不过,他今日要做的事?在?原书里是?没有的,他柳闲活了这么久,终于?做了件自己也不知道结果的事?。

“我并非想要劝阻你,只是?想来看看你。”那人?轻轻笑了,他摇摇头,看着柳闲刚刚恢复的眼睛,言语间?有些明?珠落尘的惋惜:“你本?该是?世间?最天骄,何必同一群活不过三百年的蝼蚁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