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忍下痛苦的低咽,目光涣散地看着谢玉折:“你可以?动?手了吗?”

看到他痛苦的反应, 谢衣似乎愣了。他明明前一瞬还?在敏捷地下狠手偷袭,可此刻竟只是站在原地, 翻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后他歪头盯着柳闲, 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柳闲背在身后微微发着亮光的手。他捏着眉心,思索良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笑道:

“柳闲,你还?真是……”

“那便成全你吧。”

他叹了口莫名其妙的气,转眼间就放下了全部防备,摊着手,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后向?他刺来的便是谢玉折的剑。

谢衣消失了。

冰冷的地板上多了柄冷色的剑。

与此同时,立在二人身后的柳闲,最后盯了眼方?才谢衣消失的位置,迅速隐去了手上的光。

控人之术,不?止真家?的灯会,也不?止谢衣一个人会。

“师尊,你……”

“我没事。”

眼绸遮挡了他复杂的神色,他推开谢玉折,平静问他:“你刚才在等什么?”

谢玉折面有愧色,紧抿着唇,自责道:“弟子?知错。”

方?才他笃定自己已经制服了谢衣,所以?在见到柳闲复杂的神色后,想再等他开口,听他是否还?有话要说。

可没想到谢衣根本没有脱力,还?留了一记重击,而正因他的迟疑,这一击柳闲替他受了!

虽说当他的灵力探去时,柳闲身上没有半点的伤,但柳闲总是有能力做到他想不?到的事,而他替他受的那一击却是真真切切的。

柳闲冷声道:“你刚才又欠了地府一条命。”

很多时候他都想好好教谢玉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玉折太过依赖、太过信任他,他想让他知道,不?要轻易把别人看成好人,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只有死了的死敌才不?会造成危险,可是……

谢玉折低落地答:“师尊,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他又欠了柳闲一条命,要是柳闲今日因他受了重伤,他把心剖出来也于事无补。

不?能期望每一次被偷袭都能有今日的好运,下一次,他不?会再给敌人留喘息的机会了。

柳闲说:“我没事,你和它?结契吧。”

此时原被谢衣分影附身的剑已经浮了起来,它?稳稳悬在谢玉折眼前,等待着和认可之人结契。

随心而动?,谢玉折抬手握住它?,剑柄相接的地方?就泛起红光,渐渐流淌于其繁复的花纹之上。

这是一柄绝好的剑。

可一向?看到好剑就挪不?开眼,想要细细欣赏的柳剑痴,竟然没有半分兴奋,仿佛是见到了相识已久的故人,轻缓的嗓音里冻结着多年的冬色,他死死盯着那柄剑,嘲讽地笑了一声:

“鸠占鹊巢的废物,也配讲成全。”

谢玉折听过他的戏谑冷嘲,却从未听过他用如此生?冷的调子?说话,像是在唾弃路边肮脏的死老鼠,这是他和柳闲相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裸露的厌恶。

可随后柳闲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他道:“遗冢里的剑,大多都有名字。但这把不?一样,它?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为它?取一个名字吧。”

柳闲记得?,在谢玉折只有他腿长的时候,他们去茶馆听说书,听不?周一剑镇九州,枯荣怒光驱永夜,柔然软骨缚苍龙,便吵着闹着说,他也想要一柄属于自己的、有灵性的剑,今日便让他如愿了。

谢玉折僵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在来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披荆斩棘最后仍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