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撑得住。……我……”瀚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些话。
“怎么了?”
“我……恩……”他闭上眼睛,贴上瀚语胸口,不肯说出来。
“……”瀚语只能又是一声轻叹。
我连生死相离的准备都曾做好了,一个月,真的撑得住。
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不再是让人眷恋的胸膛,空空如也。瞬间的失落感把他带回伤痛的从前,这一切,会不会都只是个梦?醒过来后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冰封一样的孤单中。
稍一转头,搭上他躺过的枕头,还有余温……那若隐若现的温暖才又让他怀疑着,回到了现实。
“宝贝儿,起床没?桌上有早餐,你热热和阳阳吃吧,我在飞机上呢~”打开语音信箱,是他的声音,为什么,哭了?
仰头躺在床上,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存在,没有人爱,没有人关心,没有家,没有温暖。
可是我是你的宝贝。一声宝贝,一生宝贝。
现在是冬天,下午四点的窗外阴黑着,偶尔飘过的干黄树叶才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静止的。
手捧着一杯热茶,靠在窗边,阴沉的天空化成洪水一样钻进房间,全是不可抵挡的寂寞想念。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撩撩头发,却惊觉已经剪短。跌了一跤似地落空了。其实我不喜欢留长头发,男孩子怎么会没事留那么长的头发,短发才是我的本性。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习惯?时间久了,本性都可以改变吗?
最终还是一切都交到他手中。
在附中任教的这段日子很开心,没人排挤他,时不时地和大爷一起吃吃小饭,喝喝小酒,交流交流学术。是真的开心,简单纯粹地做着每一件事情。
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无能到一点点挫折都接受不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不在他保护下成长的。可以忽略自己到底是怎样通过非正常途径荒谬地不用面试不用试讲就做了附中一名正式的老师,也可以忽略自己是如何和那些教学经验十几年的研究生博士生老师平起平坐的。瀚语说过,没什么他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一天离开他,怎样生活下去?已经被他娇惯地这样脆弱,这样任性,这样……孩子一样的天真。
我对他的爱,算不算痴心呢?如果不算,那什么才是痴心。
我可能已经在你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
这样爱他,这样被他爱,到底有多危险?
小心隐藏着的患得患失,会不会有一天让他厌烦?
“小爸~小爸~你帮我削铅笔嘛~~”阳阳扭着小屁股跑到瀚歌身边,可怜巴巴地举着被她削断好几次的铅笔望着瀚歌说。
我又在胡思乱想了……瀚歌笑笑,拿起铅笔给她削起来。
黑暗中,一个柔软温热的躯体贴上自己。
“小爸~”是阳阳甜甜的声音。
“阳阳?怎么不乖乖自己睡觉啊!”
“老爸不在,我来陪小爸~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