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满门武将,对教头这样的人物,是打心眼中是钦佩、尊敬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绿绮说自己是教头的女儿,便如此看重绿绮。

如今,众人看到一个铁骨铮铮为国效力的军中教头,沦落到如此地步,心中又对绿绮和张秀才二人做下的恶事,更有了实感。

昭德侯连忙命人找出,家丁中可否有在西北军任职过的。虽然昭德侯府所统领的军队与西北军不属于同一军营,但是都是一个国家的军队,总有些人在西北军待过。

很快,便有一个和赵教头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家丁上前,他跪地向昭德侯道:“启禀侯爷,小的曾在西北军呆过两年。”

昭德侯点了点头,又指着地上的赵教头道:“那你看看此人你可认识?可是西北军中的教头?”

那家丁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开始面色中还有些不确定,但是凑近分辨片刻后,激动道:“是,是!他是赵教头!”

他一把拉住赵教头的手:“赵教头,您怎么变成这样了?您这么好的教头,到底是谁把您害成这样的?”

家丁又激动地对昭德侯道:“侯爷,您可一定要替赵教头做主啊!赵教头当年铁骨铮铮,训练士兵有素,并且每次冲锋都是冲在最前头,丝毫没有教头架子,他可是咱们大衍的英雄啊!”

昭德侯点了点头:“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侯定会替赵教头讨回公道的。”

那家丁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有些不舍地抱拳退下。

昭德侯走上前,特意拱了拱身子抱拳道:“赵老兄,我乃昭德侯,你有什么冤屈都可以向我诉说,本侯定会还你公道。”芍药也上前拉着赵教头的手:“爹,您就大胆将真相说出来,侯爷会替我们做主的,恶人会受到报应的!”

教头艰难转了转眼珠,看着绿绮与张秀才的方向,用力地抬手指向二人,嘴里含糊不清道:“他……他们害我。”

他又指着芍药道:“她……她我闺女。”

随着赵教头含糊不清的话语落下,真相也算是彻底水落石出了。

程洧跌坐到椅子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绿绮:“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你身上还有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我!”

绿绮哭着道:“大公子,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我对你的情意是真的啊!至于其他的那些,重要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还爱你,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吗?难道这话不算数了吗?”

程洧嗤笑起来:“呵呵,那我也没让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对我哪有过一份真情,原来我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他转身向老侯夫人拱手道:“祖母,这件事情,单凭您处置,孙儿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绿绮如天塌了般撕心裂肺的吼叫,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与骨气了,她只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死在她曾经认为自己可以依靠一辈子的老侯夫人和程洧手上。

她疯狂地大叫道:“程洧,你不能不管我!你凭什么不管我!这么多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就努力变成什么样的女人。你喜欢舞枪弄棒,幻想着战场杀敌,我便逼着自己一个女儿家,不做女红、针线活,只整日陪着你、迎合你舞刀弄枪,被那些其他丫鬟小姐妹们嘲笑男人婆,但我从未后悔过,因为这一切我觉得都值得的,因为你喜欢!”

程洧冷漠地摇了摇头:“没人逼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