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烧火棍近在眼前,热浪滚滚袭来。
张秀才总算是知道害怕了,差点吓尿,结结巴巴道:“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
汝豆站在一旁,看着芍药这风范,感叹可真有她家小姐的影子啊,果然谁的人像谁,这话一点不假。
楚涣涣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芍药,对付这种这不要脸的渣男,这芍药该柔弱的时候柔弱,该刚强的时候刚强。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世家出生的女儿,与绿绮那只会装腔作势的模样完全不同,绿绮只是学了些皮毛,在她看来,魅力远远比不上这芍药的十分之一成。
程洧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芍药又将烧火棍离了近了些,没有对着张秀才的脸而去,反倒对着他的胳膊上招呼去了。
芍药知道分寸,张秀才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秀才,若是他的脸上有损,自己必是要吃官司的。
如今他身上有损,且不说他敢不敢去报官,就算报了官,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伤,只要不伤及脸面,官府也只会当是寻常家务事处置,小惩大戒一番也就罢了。
只听见滋啦皮肉被烧焦的声音,张秀才连连惨叫:“我说!我说!你爹他在柴房里;在柴房里!”
听到柴房两个字,芍药又是一阵怒不可遏。
这个人渣居然把她重病的爹,就扔到柴房那样的地方,他自己却独占的主屋,他还是人吗?
芍芍要丢下张秀才,用烧火棍对着他的身上又是一顿乱抽,急急忙忙跑到柴房中。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芍药只看见柴房里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蓬头垢面,全身上下的看不出一点模样的老头。
楚涣涣主仆二人也急忙走上前,赵教头如今也不过不到四十的年纪,却已经被折磨得头上花白,形容枯槁。
他紧闭着双眼,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苍蝇、蚊虫在他的皮肤上以及身体上空,不断地盘旋流叮咬。
身旁则是个甘水桶,那桶里的东西,比猪食都不如。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楚涣涣和汝豆都不禁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一瞬间,芍药泪流满面,她上前挥手赶走那些苍蝇蚊虫,小心翼翼摇了摇地上的人:“爹爹,女儿回来了,你快醒醒看看我啊!”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芍药心中大痛,她伸出颤抖的手,向赵教头的鼻尖探去。
指尖传来微微温热的气息,芍药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拼命地开始摇晃赵教头。
赵教头被女儿摇醒,慢慢张开眼睛,看到芍药,不可置信地转了转呆滞的眼珠,而后眼泪一滴滴地滑落,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走…走!快走!别回来!”
他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眼中满是对女儿的担忧之情。
他生怕张秀才和绿绮二人再次残害自己的女儿。
芍药看着父亲这般,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声哽咽道:“爹,女儿不走,女儿是回来救您的!待将您安顿妥当,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