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家前面?”

“就我家前面那栋楼,”王渐东说,“我们这片儿都一些老居民楼,那会儿没现在这么讲究,两栋楼中间就隔了条小巷,对方家里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老路他家也在三楼,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沈屹西胳膊搭车窗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会儿他问:“刚你说明天去哪儿来着?”

刚才吃完饭过来的路上王渐东给沈屹西提了一嘴明天去哪儿玩车的事,还问他明天去不去比一场。

沈屹西不知道有什么事儿,给拒绝了。

王渐东说:“就城南那边,那儿明天晚上有场自发组织的比赛。”

自发组织的车赛一般没那么多规则,就求个刺激,沈屹西闻言挑了挑眉。

王渐东跃跃欲试:“你去不去?”

沈屹西没回答他这问题,却是问:“你家有没有多余的房?”

“房多的是,”王渐东说,“就是可能没你平时住的那些舒服。”

沈屹西起车,打方向盘:“在哪儿住不是住。”

但大家都是男人,对女人那点儿心思瞒不过谁,就算王渐东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也是年轻过来的。

王渐东心里门儿清,问:“对老路家那女儿有意思?”

沈屹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哼笑了声:“你说呢?”

第12章

路无坷一家已经在这片儿住了七八年。

路口立着的电线杆像日晒雨淋了十几个年头,发黄的电线松松地挂在上头。

这里巷子很窄,轿车都开不进来,两旁五六层楼高的旧居民楼挡了大半天光,有人阳台晾的衣服不停往下滴着水。

路无坷绕开这片水渍往家里走。

她拎着行李箱爬了三层楼,胸口微微起伏,站在门口顺了会儿气。

过会儿她才掏钥匙开门,推门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在客厅里择菜,电视开得很响,里头的婆婆和儿媳妇吵翻了天。

赵锦君看了她一眼,木着脸收回了视线。

还搁这儿生气呢。

路无坷钥匙挂在旁边墙上,叫她:“奶奶。”

赵锦君不应她,摘着菜。

路无坷也不叫她了,行李箱推进房间里,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炒锅,手指头被烫得一缩,手里拿的玻璃杯摔碎在地上。

果然在客厅里听到这阵声响的老太太立马扔下菜跑进了厨房里,语气很是着急:“怎么了?”

路无坷不是个不会撒娇的人,老太太说从小家里就属她最会撒娇。

就如现在,她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安静看着她奶奶。

“手被烫到了。”

赵锦君看着这样的孙女哪里还生气得起来,心疼得不行,拿过她的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让奶奶看看。”

路无坷手大大方方伸给她看,赵锦君眯着那双老花眼使劲瞧:“哎呦,这都给烫红了。”

这孙女哪里磕着碰着都给老太太心疼坏了,她手忙脚乱地去开水龙头,拉过路无坷的手放水下冲。

路无坷看着奶奶那焦急的样子,小嘴没个留情:“不是说不理我了吗?”

老太太万万没想她还记着这茬,拍她手臂:“你这丫头,光记着这事儿了是吧,这手还疼着呢就在这儿寻思着跟你奶奶算账。”

路无坷笑得眼弯弯。

赵锦君一看孙女笑心情也跟着好,拿话说她:“看着细皮嫩肉的这张嘴倒是挺厉害。”

她点了点路无坷鼻尖:“你这个记仇小鬼啊。”

路无坷说:“跟您学的。”

赵锦君佯装白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