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本君耐心有限。”
宣清扬唇道了声谢,她就知道凌羲光无论变成何模样都会对她心软的,无一例外。
那搭在她肩上的手腕子还没甩开,下一刻两人就已经挪到外头的空地上。
宣清趁他还在清理自己的衣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袖中藏着的匕首压在他的心口。
她压低眉眼,一改方才的虚弱,气势凌人地质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玉佩?”
少年低笑一声,并不畏惧心口的威胁:“不如先来说说,你如何会解本君的字诀?”
“难道,你也学过失传已久的太祝仙术?可是本君分明记得,师尊只收了我与阿清两人为徒。”
“我与她之间才知道的解法,你又为何会知?”
他低沉的话音逐渐变得暧昧又模糊,水红的嘴唇近在咫尺,吐息灼热,胸口处传来陌生剧烈的的心跳,震得她脑袋发晕。
他压根不怕宣清手上的匕首,不管不顾地朝她压过来,任由刀尖刺破脆弱的皮肤,剖开里头的血肉,直抵心脏。
她说:“与你无关。”
“那本君要如何处理你朋友,亦与你无关了。”
他说这话时神情颇为不屑,仿佛是要故意激怒她似的,但宣清早已经旧日不是冒失冲动的小丫头,她不会多理会他,但也不想现在就与他动手。毕竟魔域是他的地盘,他还拿着阿兄的玉佩。
她盯着少年越来越近的白腻脖颈,手下热汗湿淋,几乎有些拿不住刀柄,最后她迅速将刀收了,不自在地咽下一口唾沫,低声道:“那个姑娘与我曾是朋友。”
破镜重圆(×)
破镜重yue(√)
凌羲光日记:
魔历三千五百年,别人家重逢巫山云雨眼泪汪汪,我家阿清抱着我吐得眼泪汪汪,想来她一定是思我心切。
0008 负心期
“我与那位姑娘认识。”她说。
比较奇怪的是,死过一次之后,有些比较关键的事情,宣清再怎么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比如那日师尊杀她的事,并非是她不想说,而是……天道作祟。
许是天道给她这次死而复生的机会,就是不希望她再沉湎往昔。宣清时常如此安慰自己,却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怪异。
魔君一下子与她拉开距离,阴冷的眼光愈发幽怨,将她上上下下诡异地打量几遍过后,才开口说:“我可从未听说过她有朋友。”
“更何况,她没有什么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他这话说得笃定,甚至连本君都不说,但是宣清垂眸,冷静地吐出三个字:“武陵村。”
少年即刻死死地盯住她,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凌羲光记得,宣清先前随他下山修行,半路上与他大吵一架,设计逃了。他颇为赌气,原本想晾她几天,没人照顾衣食起居,宣清自会跑回来寻他。
他想,宣清很笨,总是离不开凌羲光的。
哪知她一连半载都不曾有过丁点消息,凌羲光气得想死,他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她算计了。
寻她寻到半路,他遇上大仇家,无奈之下又磋磨许多时间,险些重伤死在路上,待他终于将自己妥当地收拾好,找到她时,她竟已在武陵村安居,准备嫁给隔壁村老实憨厚的李二狗搭伙过日子了!
那夜,他从未觉得两根喜烛的光也能那么刺眼!
“宣清,你宁愿嫁给那胸无点墨、只会埋头吃猪食的又丑又老的蠢汉都不肯与我回去?你图他什么,口气大不洗澡?”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宣清攥着喜帕嘀嘀咕咕地回答了他十个字,二狗老实,双亲亡故,很好。
敢情他不过也只是有个师尊,在她眼中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