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过去问候。”
“也和原来一样。”曾骞说,“你下手轻点儿,他特别怕疼。”
异物入侵让周弓轶肌肉紧绷,但当奕医生和曾骞交流时,他又得到一些被忽视的安全感,身体反倒放松不少。奕静敏锐地发现了这点,因此一边观察周弓轶内部,一边与曾骞闲聊。她问曾骞:“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地从大家生活里消失了。担心你都不知道到哪担心你去。”
“我现在还可以,有人陪了。”曾骞捏了捏周弓轶的手,声音沉下去不少,像是想要缓冲话中的热切,“现在还想要个小的。奕大医生,你得帮帮忙。”
奕静嘲笑他一声,抬眼看周弓轶时,表情倒十分温柔,柔声提醒他好了,可以穿上裤子了。
奕静之前在电话里听曾骞说希望她为他的真两性畸形小男朋友进行体检时,本以为曾骞早早就把人给办了,建议直接做比腹部彩超更方便准确的阴道B超。结果曾骞对着电话支支吾吾,说要考虑考虑。她检查期间,发现原来周弓轶的处女膜还在,如果她把振动棒一样的探头塞进深处,在一边观摩的曾骞势必要和她翻脸。
因为做腹部彩超要膀胱撑起来,穿好裤子的周弓轶被曾骞要挟着灌入一大运动水杯的纯净水。从开敞的包内还露出来一支倾斜的透明密封奶昔杯,里面装着粉色的稠汁。
奕静见两人之间只有曾骞单方面的语言交流,猜测他带青年过来体检大概是出于什么险恶的想法。那个模样清秀的青年有一双牝鹿般温煦柔软的眼睛,很无辜地被曾骞强搂在怀里。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于是出声提示他进行最后一项检查。
做这一项时,周弓轶心态平稳不少,他盯住奕医生细瘦白皙的手腕,又抬眼打量她的脸,对方发现了反而大方地朝他笑笑,周弓轶立刻红着脸将头低垂下来,尴尬地盯着自己的肚脐。做完以后,周弓轶急急跑去洗手间小解。
“他的子宫和卵巢都先天发育不全。”奕静说道。
曾骞对这方面缺乏深入见解,忍不住问:“那是不是就被办法了?”
“治疗和调养需要时间,但是最后能不能受孕也不好说。他的身体结构,即使将来能怀上,生产的风险也是非常大的。”奕医生正色起来。
曾骞仿佛听到他狂妄的空想从极高处坠落的钝响,他失望地沉默一阵,勉强笑笑,好像被人抽去最后一根稻草,他哑声说:“那还是算了。这些先天发育不良,对他本身的健康有没有影响?”得到心安的答案后,他去自动售货机处买了士力架和威化,打算给等下回来的周弓轶充饥。他想他的小动物孤零零的,空长了两副性器官,却毫无使生命延续下去的繁衍能力。
等周弓轶从洗手间回来,双手冲洗过后没有烘干,湿漉漉的。曾骞掰一小块巧克力,喂进周弓轶嘴里,说:“去拿你的结果,我等会儿送你回G市。”曾骞在门口失意地流连,假装尊重周弓轶的隐私。
过了一会儿,周弓轶拿着牛皮纸袋出来,他听奕医生讲解他发育不足的部分,也听奕医生断定他无法怀孕。
曾骞见周弓轶脸上挂着的几分释然,心里发苦。他叫周弓轶的名字,把差点被自己一把捏碎的威化递过去。
周弓轶将信将疑地接过,他显然害怕此刻受到曾骞的迁怒,贴着墙根一边走一边撕开包装,小口吃了起来。等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周弓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摸了摸裤子口袋,说:“手机好像落在检查台了。”
小动物小跑着折回奕静办公室,他礼貌地敲敲门,被允许进入后和她说明情况,然后在挡帘后方的检查台上找到卡在缝隙里的旧手机。临要走,他张张嘴想要道别,但是“再见”两个字堵在他喉管怎么也冒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