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抚在周弓轶胯下,那里倒挺敏感的,被揉弄几下就半性起起来,凭手感不算小,甚至可能和自己那话儿有一比。程庚仁笑笑,道:“你这儿不小啊。”

这话里有褒奖意味,一般男的都爱听这个。可是周弓轶听到后却有些惶惑,他对自己的身体缺乏真正的了解,过去他的雄性参照物一直只有曾骞一个男人而已,而那个凶悍的男人在各个方面都远比自己优越。最后周弓轶好歹是咂出程庚仁语气间的褒义,他有些害羞,还很郑重地道了谢。

程庚仁摸了他几下,见周弓轶还是一副不甘愿脱掉裤子的惊惶模样,觉得自己上下其手那股猥琐劲儿越看越像强奸犯,就也不再勉强他了。

两人沉淀下欲望,靠着床头看起篮球赛。程庚仁看得挺兴奋的,又怕身旁的周弓轶会觉得被忽视,就时不时开瓶拉罐啤酒随手塞给周弓轶。

周弓轶不知不觉喝了不少,膀胱被酒液充胀着,接连去了几次卫生间。之后他有些头晕,从卫生间回来后,就一直半睡半醒地卧躺着。半滑出裤袋的旧手机屏幕凉了亮,周弓轶抽出手机,眯着眼查看收到的短信,曾骞问他结束了没有。

“没做成。”

“等我。我去找你。”

周弓轶脑袋滞钝不少,失灵的潜意识无法衔接曾骞行为和对错标准。他本来觉得自己正从因撞击冰山而沉落的轮船上逃生,孤独地划一只小船,要向岸边去。结果他兜转在无际的海面,渐渐迷失了一切方向,受着烈日燠热的烘烤,那一角露出水面的冰山却地标般给了他危险的安全感。

有人敲门。程庚仁扭过头看周弓轶,以为他叫了客房服务,就问:“谁啊?”

周弓轶手忙脚乱起身,制止住程庚仁站立的动作,说:“你还穿着浴袍。我没换衣服,我去看看。”

周弓轶踩着将运动鞋穿上,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将房门拉开一半。一只大手蛮横地钻入,用力钳住周弓轶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带了出去。

曾骞额头同周弓的轶抵着,揶揄他道:“革命失败了?嗯?”几个小时前,他将车泊守在酒店附近,又焦又燥地不停查看手机信息,哪想最终竟然是个可笑的结果。他得知他的小动物没和别的男人做那些坏事,不免有些自作多情,厮磨的欲望也高涨起来,就冲动过来接他。

两人对视几秒,忽然牵起手在走廊里狂奔起来,彼此的掌心摩擦得汗津津的,钝重的跑步声被厚厚的毛毯尽数吸纳,仿佛他们在深渊逃亡。跑到拐角的尽头,周弓轶靠着曾骞气喘吁吁停下。曾骞眼神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他这才发现原来是周弓轶先抓住他的手的。周弓轶细瘦的手指到现在还没有松开,无意地轻动着。等周弓轶抽手时,指尖又极富性暗示的从曾骞掌心蹭过。

曾骞见周弓轶东倒西歪着,扶了他一下,诘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

周弓轶嬉笑着钻进他怀里,吃吃笑着。

曾骞觉得他现在像是一个刚学会偷情的小荡妇,非常性感。见四下没人,他将周弓轶压困在墙壁一处,不客气地强吻着他。

醉酒的周弓轶仍旧残留着些廉耻,他用手扒住曾骞的肩头,口齿不清地说:“该被人看到了。”

曾骞讥笑一声,看到旁边门上挂着“储物间“的牌子,他试着压下门把手,门应声打开。他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内部无人应答。曾骞将周弓轶拽进去,两人环顾四周,里面的铁架上叠满了清洗过的浴巾和毛巾。

在这逼仄的房间内,周弓轶倒像被注入了底气一样,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押着曾骞的宽肩,使他上身屈伏在四轮的空铁柜车上。他觉得自己用了大力气,实际上他酒后力量更虚浮了,只不过曾骞心甘情愿地迁就他。

曾骞将外裤内裤一并褪到膝窝,两只手抓着臀瓣分开,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