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
下午还有个美国大学的客座教授要在H大科技园的国际会议室召开讲座,周侗骅是组织者之一。他看了眼手表,发觉时间已经有些迟了,于是交代周弓轶自己去附近超市购置一些日常用品,就打算仓促离开。临走前,似乎仍旧不太放心儿子的自理能力,周侗骅还是给曾骞打了电话,拜托自己学生过来帮帮小忙。
曾骞自然乐意至极。
周侗骅因为家里离H大不过一个地铁站那么远,原本不打算让儿子住进校园里面的。一次小组会后的聚餐上,周侗骅无意中提及儿子还是考来了H大。曾骞听到之后,非常失望,甚至这失望下面潜藏着克制的愤怒。他将小男孩同家庭割离开的阴暗企图忽然落空,那些与这一前提毗连的周密规划骤然碎裂。被周侗骅一直误以为是儿子的“大朋友”的曾骞,说周弓轶性格孤僻、腼腆,除了自己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倒不如住到学校里,多和同学接触,交几个知心的朋友。不过周侗骅家离学校也近,周弓轶随时想回家就可以回去。周侗骅信以为然。
等周弓轶把衣服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曾骞才拎着一大袋零食过来。大概他也是知道周弓轶正处于群居的环境,于是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等周弓轶说了“请进”之后,他才推门进入。
曾骞先和周弓轶的一位南方口音的室友打过招呼,然后询问另外两位来了没有。这位广西室友说,一位来了,东西已经收整好了,但是这几天人和父母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另一位还没来,不过离开学还有三天,可能明后天就会来报道。说完,广西室友就重新带上耳机。
曾骞不露声色地上下打量这个个子矮小并且其貌不扬的广西男生,不过片刻就安下心来。接着,曾骞凑到周弓轶身后,暧昧地搂住他的腰,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周弓轶被吓了一跳,软着嗓子请求:“曾骞,别这样。我室友还在。”说完,似乎是害怕曾骞生气,趁室友背过身的空当,飞快凑过去在曾骞唇角吻了一下。
曾骞用手指摸摸嘴角,喉头不安而饥渴地滚动两下,哑声道:“小孩儿,我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周弓轶避开他的身体,拉开不足一人高的衣柜,将叠好的睡衣塞了进去。小声说:“谁办谁还不知道。”
大抵是没料到周弓轶敢顶嘴,曾骞像被一只莽撞的小猫用爪子耙了一下似的,先是一愣,然后内心刺挠。他随意地转过身,半个屁股压坐在书桌上,右手按开台灯的开关,然后关掉。开、关、开、关、开、关。台灯白色的灯柱往复闪了好几下。因为是白天,这光算不得显眼,但却隐约有点威慑信号的意味。曾骞偏过头去看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吧?”
周弓轶抿抿唇,没有出声回应,但是脸上有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