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学习和工作,所以除了想他无事可做。这才是最可怕的。我觉得我被一种叫宋知雨的溶剂缓慢腐蚀掉了,最迟明年,我就会死。”
心理医生说:“宋知雨是谁?”
严越明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我的哥哥,我曾经的恋人。”
“你好,一杯美式,一杯乌龙拿铁。”
营业员正低头找零,随口应到,一抬头,眼帘里却撞进一张秀美清俊的面孔,皮肤皎白,眼睛亮润,总是含着有些青涩腼腆的笑意,鲜亮得让人无法判断年龄。但是她判定这是个中国人,因为这个男人有非常秀气古典的鼻梁,而且美得很中国,影影绰绰,云遮雾绕,一眼望不尽的美。
男人好脾气地笑了,对着有些发愣的营业员又说了一遍:“你好,一杯美式,一杯乌龙拿铁。”
营业员手忙脚乱开始打单子。
“知雨。”楚信鸥走到他身边,“买了什么?”
宋知雨笑着说:“一点热饮,你刚下飞机,捧着暖暖手吧。”
宋知雨取过热饮,把美式递给楚信鸥,两人并肩向咖啡厅外走去。宋知雨掀开盖子,淡淡茶香涌进鼻腔,一口拿铁下去,浑身才暖和起来。
宋知雨说:“美国州立博物馆那边会面时间定在明天中午,具体地址和时间今晚会发过来。”宋知雨看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楚信鸥,整套西装加厚羊绒大衣,脖子上缠着条花灰色围巾,似乎有些畏冷,“你其实不需要过来,我能交接好。”
楚信鸥哑了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知雨,我们两三个月没见了。我只是来看看你。”
宋知雨沉默了一下,淡淡地皱着眉,毫无攻击力地表达情绪。
楚信鸥又问:“药还在吃吗?”
楚信鸥稍迟到了酒会会场。会场穹顶上水晶吊灯开得很亮,照得夜晚房间如同白昼,女人的裙子发着钻石似的光,男人的西装深深浅浅,像是银海里一条条鱼。
楚信鸥和几个熟识的朋友聊了聊,另一头几个女孩儿的清脆笑声漫过来,他顺着声音望去,竟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严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