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司乐坊,耶律焱拉住李娴韵的小手,与她走在一起。

李娴韵晃了晃他的大手,“看你把他们吓的,说话都发抖。”

虽然这些宫人们一直服侍在宫中,但是能够跟耶律焱说上话的宫人却少之又少。

耶律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

今日司乐坊有一个宫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自家可汗说话,紧张得舌头打结,磕磕巴巴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李娴韵安抚道:“你不用紧张,慢慢说。”

她声音轻柔,语气温和,让那个宫人放松了很多。

于是吞了一口唾沫,沉了沉,才又继续说起来。

耶律焱笑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你说呢?”

耶律焱松开李娴韵的小手,转而楼住她的纤腰,将她打横抱起来,“那你老实说,最初见到我的时候,也觉得我凶吗?”

李娴韵点了点头,“超凶的,但是我却一点儿都不怕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若他不是好人,她早就设法逃走了。

这句话让耶律焱很是受用。

“算你有识人之智,”耶律焱问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回汗宫。”

“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耶律焱的脚步快了不少,身后的宫人需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李娴韵握起小拳头打了耶律焱胸膛一下,“你啊,最烦了。”

耶律焱笑得颇有深意,“时间紧迫,不抓紧时间怎么能尽兴?”

“昏君。”李娴韵笑道。

耶律焱将脑袋凑近她,“现在有力气便多骂骂,等会儿就没有力气骂人了。”

“哼。”

当晚,昊阳宫亮如白昼,丝竹之声在暗夜中远远飘荡,不绝如缕。

宾客觥筹交错间笑意潺潺。

宴席上最开心的便是雅朵。

珍馐美馔,曼妙歌舞,还有民间热闹的杂耍,热闹纷呈。

一看便知是李娴韵精心准备的。

皇亲贵胄们上前为雅朵送上贺礼,妙语连珠,把雅朵逗得甚是开怀。

之前她的生辰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古丽行事刁钻刻薄,雅朵见了她就烦。

耶律焱体谅她,就让她住在了天山别宫。

清净是清净,却不热闹。

耶律焱公务繁忙,每次会赶在她过生辰的时候给她送去礼物。

但是人年纪大了之后,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反倒是希望亲人们能够时不时聚在一起。

所以每每过生辰的时候,雅朵不免有些失落。

但是,自从李娴韵嫁给耶律焱之后,她的生活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用再为耶律焱的婚事担心了,至于子嗣的问题,她也不着急。

两个年轻人感情这般好,孩子早晚会有的。

李娴韵基本上每天都会去她的寝宫来看她,或是给她把脉,或是单纯地陪她聊聊天,或者是跟她一起摆弄“雪球”……

雅朵比之前见到耶律焱的机会多多了。

耶律焱是个媳妇儿迷,媳妇去哪儿,他去哪儿。

每次的情况都是,李娴韵刚坐下没一会儿,耶律焱就会跟过来。

雅朵终于知道什么是天伦之乐了。

冷冷清清的皇宫里面终于有了一些人情味儿,让她不想回到天山行宫了。

耶律焱和李娴韵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李娴韵,小嘴可甜了,天天祖母长祖母短,把她当做压制耶律焱的靠山,哄得她每天都很开心。

雅朵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