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都是可怜又可恨之人。

很快,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她。

“是这个女人刺杀陛下的,拖下去杀了!”

“放肆。”一个虚弱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房中的杂乱纷扰随着这个简短的声音,好似被瞬间抽走了一般。

没有人敢说话,皆屏息凝神看着那个正在被御医处理着伤口的英俊颀长的男人。

慕容策虽然负了伤,但是眼神依旧矍铄冰冷,帝王的至高无上、威严高贵丝毫未减。

“不是她的错,放她走。”

白梦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干涩的眼眶瞬间便涌出了泪水。

止也止不住。

慕容策不仅不杀她,还要放她走。

他们这位陛下最是心很毒辣,宁错杀一千不放走一个,文尧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陛下,您当真要放她走?”

慕容策淡声说道:“放她离宫,还她自由。”

白梦菱坐直身子,鼓起勇气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文尧看向慕容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慕容策已经虚弱地闭上了眼睑。

文尧没有时间搭理白梦菱,命令道:“把她带回原来的住处,看好了!”

侍卫领命,对白梦菱冷声说道:“起来。”

可是白梦菱双腿泛软,根本就起不来。

那两个侍卫只好将白梦菱架了出去。

到了琼露宫,白梦菱被丢进了内室。

琼露宫的侍女被统统赶了出去,同时将房门落了锁,有侍卫在门外把守,窗户那里也站了人。

就算她插翅也难逃。

这是刺杀陛下的人啊,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看好了。

白梦菱在地上坐了片刻,抬手看到上面沾染的血渍,已经凝固了。

这是他的血啊。

白梦菱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到了净房,从桶里舀了水倒入木盆中,拼命地揉搓着手上的血渍。

可是洗了一遍又一遍,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手都搓红了,却依旧感觉没有洗干净。

仍旧一遍一遍地洗,一遍一遍地搓……

不知道过了多久,净房里传来呜呜呜的哭声杜鹃啼血一般的哭声。

发自肺腑,痛彻心扉。

……

耶律焱和李娴韵的车马行驶了将近一月有余终于抵达了上京。

其实述律熙率领着大军早他们半个月就抵达了京师。

这一个多月耶律焱和李娴韵各处游玩,从苦寒的冬日,走到了料峭的初春。

犹如神仙眷侣,琴瑟和鸣,无忧无虑。

上京城门外,熙熙攘攘,已经挤满了人。

最前面是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再之后就是夹道相迎的百姓。

他们一早得到可汗归来的消息,天还不亮便等在这里。

翘首以盼。

等到正午时分,终于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出现在官道上。

太阳的灼灼光华落在马车的棚顶上,泛着明亮的光芒。

膘肥体壮的骏马也在日光下毛色光泽。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是令人欣喜的。

马车到了近前,众人皆跪下曲臂行礼,“恭迎可汗!恭迎王后!”

耶律焱牵着李娴韵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厢前面,接受着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的跪拜。

耶律焱沉声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抬眼看着马车上的一对璧人。

男人英俊挺拔,壮硕伟岸,能撑起皇天后土。

女人娇美纤柔,扶风若柳,小鸟依人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