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韵支着身子要起来,被耶律焱箍回怀里。

“你还说我阳奉阴违,明明是你阳奉阴违,你都答应好的。”李娴韵不悦道。

耶律焱看着她说道:“战争不是女人的事情。”

李娴韵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没有见过断肢残骸染红天地的画面。

上过战场的人在心理上多少会留下阴影,有些人因此生活在痛苦中,到死都走不出来。

他不想让李娴韵受到任何不好的影响。

她虽然是大夫,见过生死,但是那些生老病死与战争比起来,血腥的程度,残酷的程度,简直不值一提。

李娴韵两只手撑在耶律焱坚实的胸膛上,向上移动了一下身子,与他的视线平齐。

“夫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也知道我想尽自己所能地帮助你,而且,我跟慕容策有血海深仇,想让他一败涂地,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耶律焱搂着她娇嫩的蜂腰,“可是战争不是儿戏,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可怕。”

“我可以承受。”

她看着耶律焱担忧的神情,顿了一下,说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顾虑?”

耶律焱虎眸幽深如潭,让人看不透。

“我这段时日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要出事。”

他素来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很少有这种不好的感觉。

李娴韵笑道:“你啊这是关心则乱,我其实也不是上战场,明日我去衡州城外看一看,等要打起来的时候,我就在营帐中等你。”

“你还是回燕州吧,战场上会运下来很多伤兵,到时候你又闲不住。”

还不是要接触血腥的场面?

“夫君,我不能总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跟你并肩而立。”

见耶律焱还要说话,李娴韵转移话题道:“夫君,这么说,你们已经想出了对策?”

关于她是否要回燕州的问题,她和耶律焱怎么说都不会达成一致的,倒不如把事情先放一放,拖一拖,他总不能强绑着她回去。

“嗯,”耶律焱对李娴韵向来知无不言,“衡州虽三面环山,多悬崖绝壁,地势险要,但是却耐不住民间的奇人异士。有人知道一条捷径直通衡州腹地。我这两天派人打探过,那条捷径确实可行,到时候派五百将士潜入腹地,与衡州城中的内应接触,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两面夹击,衡州可破矣。”

李娴韵就知道,慕容策能够安排奸细到燕州,耶律焱同样也能安排人去衡州。

看来战争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李娴韵将脑袋靠在耶律焱的肩膀,小手搭在他的胸膛上。

耶律焱偏头吻上她的额头,半晌才抬起头来,“不用担心,为了你我也会小心谨慎的。”

“嗯。”

“娴儿……”

他刚叫她的名字,还没有说话,就被李娴韵打断了。

“夫君,我好困啊。”

耶律焱轻叹一声,算了,明日再劝她回燕州吧。

他这样想着,抱着李娴韵躺倒在床上,将衿被拉高一些,将两个人罩住,这才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睡吧。”

李娴韵仰头在耶律焱脸颊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又将脑袋快速缩了回去,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耶律焱笑出声来,蹭了蹭她的脑袋,环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就像哄小孩一样。

翌日,天刚蒙蒙亮,耶律焱便醒转过来,看着臂弯里熟睡着的李娴韵他心爱的女人。

耶律焱含笑看了一会儿,抬手想要摸她的脸颊,但是又害怕把她吵醒,只好把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