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说着走到柜子跟前,从柜子的最下面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棕红色医药箱拿了出来。

医药箱有些磨损,一看便知有了些年头。

李娴韵儿时在村里居住的时候,遇到一个来村里避难的高人。

她医术高超,可是却不敢将本领示人,怕暴露身份。

这位高人见李娴韵颇为聪颖,便收她为徒,将医术尽数传授给她。

每到村民有疑难杂症时,高人就会从旁指点李娴韵如何医治。

久而久之,李娴韵便能自己出师了。

可惜,十三岁那年,她不得不跟着父王去长安,向师傅告别的时候,却发现茅草屋早已经空空如也。

那位高人一夜之间不知所踪,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

李娴韵当时伤心了好久。

这个医药箱还是她师傅传给她的,她一直珍藏至今。

耶律焱回到主殿,抬起右手看了看,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半晌,他径直来到书桌跟前坐定,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刚看了一本奏折,李娴韵悦耳动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了。

“可汗,臣妾来给您包扎伤口。”

耶律焱站了起来,说道:“进来吧。”

李娴韵带着幽兰和卓玛走了进来。

耶律焱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问道:“在哪儿包扎?”

李娴韵环视一周,指着窗边的软榻说道:“可汗,您要不坐在软榻上吧。”

那里足够宽敞,还有桌案可以放医药箱,很合适。

耶律焱轻“嗯”了一声,很听话地走到软榻跟前坐下来。

李娴韵跟了过去,让幽兰把医药箱放在软榻中间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自己则站在耶律焱的前面。

“可汗,您把手伸出来。”

耶律焱闻言,把右手递给她。

给人治病,不能在乎男女有别。

李娴韵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与他粗糙修长又黝黑的大手不同,她的小手白如羊脂玉,细细长长的手指如削葱根一般。

果然人长得好看,手也好看。

李娴韵仔细看了看耶律焱的伤口,看着他说道:“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筋骨。”

耶律焱抬眼看着她秋水般灵动的眸子,“嗯”了一声。

李娴韵抬起小手把医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还有一个扁平的宽木棒,另外拿出了一卷白色软布。

需要的东西拿出来之后,李娴韵一手拿起瓷瓶,一手拿起宽扁的木棒,把瓷瓶口对准木棒,向上倾斜瓷瓶底端,倒出来一点发黄的粘稠药膏。

李娴韵把瓷瓶放下,把耶律焱的手拿了起来,抬眼看着他说道:“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好。”耶律焱仰头看着她。

实际上从方才开始,耶律焱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小脸儿上。

李娴韵抿着娇红的唇瓣,将药膏轻轻地抹在伤口上,用扁平木棒轻轻地晕染开来。

她认真的模样真好看。

待药膏抹匀了之后,李娴韵松开耶律焱的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问道:“您有什么感觉?”

“很舒服。”耶律焱凝视着她说道。

李娴韵秀眉轻蹙道:“不对啊,应该会有点沙,也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才对。”

耶律焱回过神儿来,轻轻地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是有一点沙,也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本汗是说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李娴韵轻“唔”了一声,一副了然的模样,抬起纤纤玉手,拿起软布,展开,将软布轻轻地一点点地缠绕在他的手上,然后留了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