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耶律齐看着自己的脸喃喃道。

语气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耶律齐刚回到上京的时候,古丽便提醒过他:别看李娴韵生得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实则善于用毒,且阴险狠毒,食人不吐骨头。

当时他只当做是笑谈,并没有在意。

耶律齐淡声说道:“叫御医来。”

侍女赶忙去叫人了。

耶律齐本以为出了红印子,暂时破了他的相,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没想到更狠的还在后面,一炷香的时间不到,耶律齐脸上和脖子上便痒得难以忍受。

他真想上手抓一抓,可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忍住了。

他受不了自己满脸流脓留疤的模样。

其实耶律齐心里清楚,李娴韵只是吓唬他一下,会顾念耶律焱的面子对他手下留情。

多么可笑,他现在居然沦落到要看那个野种的面子。

不过耶律齐很快便没有闲心愤慨了。

他脸上和脖子上瘙痒难耐,语气特别不耐烦,“御医呢,还没有来吗?!”

侍候的侍女和内侍皆诚惶诚恐,“回禀王爷,还没有来。”

耶律齐痒的没有办法,直接将桌案上价格不菲的青花瓷瓶重重地扫落在地上。

在耶律齐发了好大一顿火之后,御医终于来了,只不过来了跟没来一个样,因为连御医也说不准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便是不能够抓挠,抓挠的话,毒水漫延,身上糜烂的地方会更多。

耶律齐一方面咬牙切齿生生地忍着,另外一方面遍寻名医给他治病。

他才不会去找那个女人,他不想让那个女人看到他如此难堪的一面,而且他也知道去了也没有用,那个女人对他充满了敌意,去了只会自取其辱。

……

李娴韵干活一直干到半下午,回到宫中的时候,太阳正挂在树梢,已经敛去了炽热。

她刚接近主楼便听到偏殿那里传出了一片欢声笑语。

除了雅朵的声音,还有耶律宣稚嫩的声音。

李娴韵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偏殿走去。

侍女刚进去通报,耶律宣便跑了出来,直接抱住李娴韵的腰,将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软软的一声“干娘”,把人的心都叫化了。

李娴韵俯身把耶律宣抱了起来,向偏殿走去。

“宣儿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上次见到耶律宣还是在给雅朵准备的洗尘宴上,当时人比较多,二人也没有说上话。

耶律宣操着小奶音,“宣儿跟着母妃、外祖母来给您送请柬。”

李娴韵看着他,满心满眼的宠溺,“宣儿明日要过生辰了?”

耶律宣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实在是太可爱了。

李娴韵抱着耶律宣走进偏殿。

雅朵坐在软塌上,尉迟芊和一个稍微上了年龄的妇人站在一边。

那个妇人跟尉迟芊眉眼处有几分相像,应该是母女。

她应该就是耶律宣口中的“外祖母”。

屋子里还有好几个侍女侍奉。

见李娴韵进来,尉迟芊和叶秋向李娴韵行了一礼。

“起来吧。”

雅朵看到李娴韵很喜欢小孩子的模样,心下欢喜,更期待她跟耶律焱的孩子了。

李娴韵要向雅朵行礼,却被雅朵阻止,“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了,快过来坐。”

她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对李娴韵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李娴韵抱着宣儿坐在雅朵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