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狗链子最初都是用来拴狼的。”沈泽川和他鼻息相闻,说,“我也想打条金链子,套在你脖颈上,讲一句话扯一次。”

“别吧。”萧驰野挑眉,“你那点俸禄掏干净也打不起。”

两个人鼻尖都几乎要碰上了,萧驰野的扳指就抵在沈泽川的手腕,捏得那儿都泛了红。

萧驰野说:“既然已经――”

沈泽川仰高头,亲到了他的唇。那柔软相碰,带着凉凉的嘲笑。

“你想不想疯?”沈泽川眼神癫狂,他呢喃着,“你敢么?撕烂我试试看啊,萧二,我才不在乎。”

萧驰野紧绷的弦“啪”地断掉了,那已经汹涌的波涛轰然涌出。他在这嘲笑和煽|动里,狠狠地压住人,像是咬住沈泽川一般地吻了回去。

色|欲混杂着杀机,仇恨纠缠着怜悯。他们两个人到底谁更可恨,谁更可怜?

潮湿的吻里交错着舌,萧驰野吻沈泽川,沈泽川竭尽所能地回应他。唇齿间有暧昧的舔舐声,欲望烧掉了两个不正常的人。

萧驰野捏着沈泽川手腕的手掌忽然放开,把他托着背部带起来,要亲密无间地相抵。

相互憎恶啊。

给对方染上属于自己的肮脏的污色,让仇恨也变成扯不断的线。这样活着太痛苦了,黑夜里的咆哮只有自己一个人听,不如撕咬在一起,血淋淋地成为一种依靠。

这命已经够烂了。

第41章 兰舟

萧驰野睡着了。

他的凶猛与愤怒皆化在了眉眼间, 变成带着点莽撞的不高兴。他握着沈泽川的一只手腕, 让两个人在冬夜里如同依偎,把那残忍的吻也变作了烫人的炉。

外边的雪下了一夜, 像柳絮轻飘, 没有风声。

天快亮时, 沈泽川抽出了手腕。萧驰野的手指追着他而去,在被褥间动了动。

门外的晨阳见沈泽川出来。

“校场。”沈泽川言简意赅地说道。

晨阳颔首,要让开时, 瞥见了沈泽川唇上的伤,他欲言又止。

沈泽川看他一眼, 对他的心思洞察秋毫, 说:“近几日锦衣卫的重编调令该下来了,这段时日,承蒙照顾了。”

晨阳说:“前些日子――”

“翻页的事情不提也罢。”沈泽川今日无端地有些冷情,他说,“日后大家行走阒都,难免碰头。我谨慎行事, 也劝诸位禁军兄弟谨慎行事。”

晨阳一顿。

沈泽川却笑了, 他说:“禁军如今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但是风水轮流转, 往后谁说得准呢。”

音落不等晨阳答话,他已经掀袍出去了。

丁桃拍掉肩头的雪, 倒身下来, 吊在半空摇晃, 叼着笔望着沈泽川的背影直皱眉。

晨阳见状,问:“怎么了?”

丁桃说:“你不觉得他今日有些难过吗?”

晨阳转头看见了沈泽川的袍角,说:“是吗,我看着还行,带笑呢。”

丁桃从胸口掏出小本,就这样吊着写了几笔,感叹道:“许是昨晚跟二公子打架的缘故,我听着动静不小。”

晨阳有些许尴尬,往上看了看,说:“骨津,你没教他通点人事吗?算算这小子也十六了,在离北都该娶妻了。”

骨津没回话。

晨阳说:“听着没有?”

“戴着棉花呢!”丁桃塞回小本,翻回去,摘了骨津一只耳朵的棉花,喊道,“津哥!晨阳叫你呢!”

骨津一个激灵,险些从上边滑下来。他推开丁桃的脸,皱着眉露出头,说:“什么?”

晨阳指了指丁桃,说:“把他打发了,卖掉添你这个月的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