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苍叙这下?更磕巴了,他面露不忍,眼神?中的惊诧转为?同情,吞吞吐吐地道:“在、在和宋襟寒……”

宋襟寒三个字车轱辘来回在嘴里滚了几遍,他也还是没说下?去宋襟寒那?些事,他好意思做,他都不好意思说!

什么今日学着古方调了香请郡主品鉴,明日又作了画赠郡主赏玩,再过两天又得了新酿的荔枝酒邀郡主同饮……这一桩桩一件件,谁看了不说一句不要脸!也就?是他们公子不在,否则哪里轮得到他在郡主跟前大献殷勤!

不过……他们公子这半个月都不见人影,也不见郡主来过问一句,苍叙忧心忡忡地想,郡主不会是把他家公子给忘在脑后?了吧?

谢玄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他要说的话不会好听到哪儿去,冷冷笑了一声,向他道:“我素来体?弱,近日在宫中操劳过度,今日一出宫便?病倒了。”

苍叙立时拍着胸脯保证:“郡主向来紧张您,若是听闻您病了,也不知会担忧成什么样,说不定今日立马就?要登门。”

谢玄奚面色冷淡,不置可否。

他并非是为?了要她担忧着急,只不过是想问问上回在葳蕤轩,她好端端地冲他发什么脾气。

更不是为?了想见她。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谢玄奚染病的消息便?传遍了定京城。

“听说谢少傅积劳成疾,今日又在宫门前咳了两声,想是染了风寒也说不定。”

“听说马车从皇宫驶到侯府,这一路上,谢少傅就?咳个没停。”

“听说谢少傅咳血了!”

流言愈演愈烈,传到摄政王府时,谢玄奚俨然已是久病难医,将不久于人世?了。

崔宝音听了却只想笑。她偏过头,与一旁为?她补画的宋襟寒道:“传闻猛于虎,也不知什么人会听之则信,好没脑子。”

作为?常年在定京城舆论中心打转的人物,崔宝音自?个儿就?深受其害,今日她在宫中扇了宫女?一巴掌,明日城中便?能传她目无法纪,戕害无辜少女?。这种事经?得多了,崔宝音便?学会了不听也不信这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传闻。

宋襟寒听她语气轻淡,仿佛对传闻中病得极重的谢玄奚当真是一点?在意也没有了,不由得温声笑道:“郡主说得是。”

崔宝音得了肯定的回答,又凑过去看他补的画。这幅《迟芳图》是她八岁生辰时堂姐送的,后?来她一直挂在书房,后?来有一次宴上同人说起,众人都说想看,她便?命人将画取出来传阅,谁曾想却有人不小?心洒了茶水在上面,污了画作,虽只是一角,但终究有缺,此后?她便?收了起来。

直到前两日听说宋襟寒居然会修补字画,这才和他说起这事,他也说可以试试。

或许不一定能成,但能试试也好。她见过宋襟寒修补的一帖《浣溪沙》,原作已经?破损,宫中匠人都未必能补救,他却能修复。想必《迟芳图》被修补好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只是这事实在耗费精神?,崔宝音抿着唇,将他手边的砚台挪远了些。

等宋襟寒下?意识捏了笔要蘸墨,却发现砚台不在熟悉的位置后?,方才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崔宝音。

“郡主?”

崔宝音叹了口气:“补画之前,你还和我说这并非一时之功,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怎么等你真正开始了,我看着急的人好像变成了你?”

迎着她探究中带着兴味的目光,宋襟寒张了张嘴:“我……”

崔宝音眯了眯眼,正色道:“宋襟寒,你不会对我有意吧?”

并不扭捏,更遑论娇羞。她仅仅是以一种就?事论事的语气,将这件事明晃晃地摆了上来,察觉出她语气下?淡掩着的疏离意味,宋襟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