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窈见状,就要?伸手?,崔宝音没忍住,叫住他:“等会儿!阿窈……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觉得这豆糕可能会……有些甜,”她轻咳一声,面色庄重,“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吗?不如尝尝别的?”
“没关系!我今日喜欢了!”贺初窈信誓旦旦,才不管她为什么几次三番推脱阻拦,捻起豆糕就往嘴里塞,然?而不过嚼了一口,便急忙别过脸将糕点又悉数吐在了随身带着的手?帕里,“果然?是……好甜……!”
贺初窈皱着眉,眼睛鼻子都快拧到一起了。直到连饮三大碗茶水后,她方才眼泛泪花,委屈巴巴地问道:“这不会是你初试厨艺的失败品吧?还?是说你给谢玄奚吃的,和给我吃的竟也一样?”
崔宝音梗着脖子:“当然?一样!”
她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吗!
贺初窈大为感动,泪眼盈盈:“好姐妹,谢玄奚什么反应?他就没把你赶出去?”
崔宝音眨了眨眼,目光从她面上挪开,眼神又开始游移,小?声道:“他说、他说他素来嗜甜……”
贺初窈:“……?”
“他爱上你了。”她斩钉截铁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得多深厚的爱才能让人失去味觉,但是显然?谢玄奚爱得不轻。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病得不轻,失去味觉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贺初窈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崔宝音瞪圆了眼睛,慢吞吞地开口:“啊?”
贺初窈噗嗤一笑:“啊什么啊?你生得这般好看,又心地善良古灵精怪,谁会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才是没眼光没脑子呢。”
崔宝音心中惴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虽然?她也觉得阿窈说得好像言之在理?,但是,那是谢玄奚呀。
谢玄奚又不是旁人,他若是眼高于顶,那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她放下手?里的冰碗,被沁得冰凉的手?心无意识地捧着脸,忍不住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谢玄奚真的会喜欢她吗?
崔宝音想了一会儿就懒得再想这事。她站起来,长舒一口气,转过脸问贺初窈:“你晚些时?候若是没事,不妨留下来,与我一同用一餐晚膳?正?好我府上的厨子新学了几道菜,你还?没试过。”
贺初窈点头:“好呀!”她伸手?去拽崔宝音的衣袖,声音微低,“今晚我想待在你这儿……”
她情?绪低落得太明显,崔宝音眉心微拧:“怎么了?”
贺初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叹一口气。
没怎么。不过是家?里在催她相看罢了。
她想瞒,但是以两人的交情?,她不说崔宝音也能猜到。
崔宝音想了想,轻声道:“不若这样,过两日定国公府设宴,宴席过后,侯夫人安排了云喜班在宜春园唱戏,你到时?候也拉着你娘去宜春园听一听,如何?”
“听……听什么?”贺初窈懵懵懂懂地抬眼望她。
崔宝音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傻呀!自然?是听那些女?子出嫁后受夫家?折辱,婆母磋磨的戏码。到时?候再请侯夫人从旁说几句,你娘耳根子软,听两回戏,再听侯夫人一席话,虽不至于就能把心里的念头压下去,但至少也不会逼你太紧,你觉着呢?”
事缓则圆,能缓一缓,说不定便能有好结果。
贺初窈感动得眼泪汪汪,张开手?一把将崔宝音抱住,脑袋埋进她肩窝里:“崔音音你真好呜呜呜认识你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啦!”崔宝音将她脑袋往外推,“你这满头的簪子硌得我脖子疼,况且!”她轻哼一声,“你第一天发现?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