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下巴,“就是你?随身带着这块。”
崔宝音立马下意?识捂住了腰间的玉佩!
她将玉佩解开,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从谢玄奚身上扯下来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
那他怎么?不说这件事呢?是忘了?还是觉得没必要?
算了,管他呢。
她抢来的东西就是她的了。
谁也不准要回去。
她鼓着脸,犹犹豫豫地道:“我生辰的时候,他还送了我一尊花插,看?起来和这块玉……”
大长公主颔首:“这就对啦。”荔枝太?甜,她呷了口茶,压了压味道,“那块玉佩和花插应该是出自一块玉料,经同一位匠师雕刻的。那玉料难得,宣平侯先让匠师雕了花插,送给夫人讨她欢心,后来还剩下些边角,匠师觉得扔了可惜,便又雕了玉佩。后来玉佩被宣平侯送给了儿子……现在可好,这花插和玉佩都落到你?手里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照说大长公主不该知晓得如此清楚。奈何孙女周岁宴上闹了这么?一出,宣平侯夫人越看?小郡主越喜欢,看?摄政王妃呢也觉得投缘,于是便话家常一般将玉佩的来由给话了出来,当时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听了一耳朵。
崔宝音才不管什么?边不边角料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欢这玉佩,那它就是最好的。
她重又将玉佩系上,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祖母的脖颈,然后说自己?要回王府啦。
她在崔家住着也有段时日了,昨日采棠回王府看?了看?,下人说饕餮和擎苍近来都吃得少了,由此崔宝音觉得这一定是家里的狗狗太?想念自己?的缘故。
正好她也想自己?的小床了。
“就知道你?待不住,回去也好,你?回去了我和你?祖父还乐得清静!”大长公主面色淡淡道。
“那怎么?能行?呢,我就算回去了也要常常来烦你?们?的!”崔宝音贴着祖母的脖颈撒娇,“谁让我是祖母最最贴心最最可爱的小孙女宝音哇!”
“好了好了,”到底忍不下心来对着孙女摆冷脸,大长公主笑着将她推开,“回去收拾吧。”
她说着,自个儿也起了身,往屋子里走去。
至于崔老太?爷呢,早就让人取了钓鱼竿,又去倚梅池边坐着了。
和祖母祖父道过?别后,崔宝音便要乘着马车回王府,只是半路上又因在蕙风苑里吃了太?多荔枝,实在颠得肚子难受,她索性叫停了车夫,打?算慢吞吞地走会儿,好消一消食。
回王府的路上也不独她们?一行?人。
前?面还有三五个穿着锦衣,头戴金冠的少年郎,他们?正大肆说笑,声音大得像是要将天捅个窟窿。
崔宝音撇了撇嘴。
所以?她最不喜欢这个年纪的年轻郎君,没什么?本事不说,哗众取宠的门道倒钻研得深。不光在外头呼朋唤友,一帮人斗鸡走犬,在人后也是一样忘形,半点没有世家公子应有的矜贵气?度,活像几个地痞流氓。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前?面一人道:“……最近我在家中?时常听老头子提起那谢玄奚,话里话外要不就是嫌我文不成武不就,要不就是恨谢玄奚怎么?不是他的种,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