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伤口。”
小姑娘接过饴糖,又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姐姐”,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谢玄奚始终立在一旁,垂眼看她温软的眉眼,直到这时见她作势要起身,方才?弯下腰,牵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敛眉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崔宝音朝他仰脸一笑:“我没事。”
只是……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腿,觉出膝盖隐有痛意,大抵是被撞青了。
谢玄奚轻“嗯”一声,捏了捏她的手,“走吧,我牵着你,街上人多,一会儿别?再被小孩撞到。”
一路护着她,将她送到崔府,谢玄奚方才?松开手:“到了。”
崔宝音将手重?新拢进?衣袖里:“那……我进?去啦。”
“好。”谢玄奚温声颔首。
崔宝音领着婢女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台阶,到朱门前,她回过头,隔着人群看见谢玄奚还等在阶下,忽然开口唤他:“谢玄奚。”
“嗯?”
“新年好。”
她说完,街巷里倏然响起铺天盖地的爆竹声,远处有人白日放焰火,惊起雀鸟一片。待爆竹声止,焰火垂落,谢玄奚望着她,眉眼清俊柔和,唇角微弯,也说,“新年好。”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②
目送着崔宝音进?了崔府后,谢玄奚才?悄悄将手心里攥着的东西拿出来看。
原来是只云母色的青竹荷包。
他低声一笑,转身去按母亲的吩咐买灯笼。
侯府里就他们母子?,父亲还在雍州,他们在定?京也没什么相熟交好的人家,不必出门赴宴,也无?需招待宾客。母亲身边有云水晴山伺候,他身边有苍叙,索性便?商议着给府里的下人们封了赏银,又给他们放了半日假。以至于早上母亲将灯笼挂坏了,都找不着人跑腿去买云水晴山在厨房里揉面,苍叙在喂马。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管家倒是愿意跑一趟,却被他娘驳回了:“你去什么,好容易偷闲还不习惯了?让世子?爷去。成日里在宫里忙活,回家里也该做些事。”
回到府里,将灯笼给了苍叙让他挂上,谢玄奚便?回了书房。
书房里藏着他做了近一半的寢衣绫袜。
他低下头,看着悬在腰间的荷包,眉眼微敛。要是这些寢衣绫袜是她的就好了。
这个想法委实……有些放浪,他抿了抿唇,耳根微红。下一瞬便?听见苍叙的叫嚷声响起:“公子?出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