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事,连散朝也没注意,直到被身边的同僚挤到,方?才?回过神来?,随着?人流往外走去。
待出了宫门,便见得?关琴正?腰带金刀朝他迎上来?,拱手道:“谢大人,王爷已久等?你多时了。”
谢玄奚颔首,跟着?他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崔鹤行淡声朝他问道:“皇上命刑部审理冯衡的案子?”
谢玄奚听他问罢,暗暗吃了一惊。今日早朝上才?有的事,方?下了朝,摄政王竟就知道了。这样一位真正?手眼通天的人物,倘若起了反心,裴姓焉有今日?也难怪自皇上年?岁渐长,可亲理政事后,他便自请退位,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若不是这样,皇室如?何能放下对他的猜忌之心。
他答了声是,过了会儿,开口问道:“户部尚书一职空缺,王爷觉得?,接下来?会是谁顶上这个差事?”
崔鹤行摆上棋盘,示意他执黑先行,而后方?道:“你当真不清楚?”
是谁顶上这个差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人顶上来?。如?果?谢玄奚连这一点都看不分明,那往后他可真得?好?好?考虑,还要不要让他进摄政王府的大门。
他落下一子,又问道:“对冯衡的事,你怎么看?”
谢玄奚微微坐直了身子:“我起初只以为是王爷的手笔,后来?却又觉得?不够。”
“不够?”
“倘若不是陛下默许,想必冯衡的下场……不至如?此。”
“嗯,继续说。”
“不止冯衡,两党相争,你死我活,恐怕也是陛下想看到的。”
崔鹤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如?何想到的?”
谢玄奚垂眼:“今日朝堂之上群臣争辩,唯有陛下稳坐高堂,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幕。我猜想,他或许早有除冯之心,只是为了朝堂稳固,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今日时机成熟,才?顺水推舟。”
“是,冯衡也好?,党争也罢,说到底不过是一局棋,而下棋的人,自始至终,唯有那么一位。”崔鹤行点了点头,吃他一子,又问,“既如?此,你当如?何?”
谢玄奚举棋落定,“不如?何。”
“不如?何?”
“我有应行之事,当护之人,所以不如?何。”这世间有人执棋搅弄风云,有人作棋枉顾性命,但他两者皆不愿。